因莳竹县最靠近南疆苗家的地界,当初又常和苗人产生冲突,相互之间没少打仗,要知道莳竹县这名称是周少瑜自己改的,以前可是叫做临岗县,一个岗字就看的出这里的位置如何。

    在这种背景之下,莳竹县的县衙占地不小,而且修建了高达三米有余的围墙,固然年代久远,但周少瑜之后也有命人进行修补。

    这场仗,周少瑜不需要打赢,只要拖延住时间等待援军就是胜利。所以,与其继续在城头消耗有生力量,不如退却之城中县衙借助围墙防守。

    而且,周少瑜相信以兴武军目前的军纪,一旦入城,想来会有不少人会不停主张而跑去挨家挨户搜寻财物什么的吧。

    但在那之间,必须先将老幼妇孺先安置好。

    高秀君担忧的看了周少瑜一眼,却也知晓现在不是耽搁时间的时候,立刻领命下了城头往城内奔跑,不多时,待在城内的貂蝉、李丽质等人立刻开始组织人手安排百姓入县衙避难。

    也正因为如此,小乔在和大乔的联系当中,才会说莳竹县告急,连城墙都准备放弃了,不是告急,又是什么?

    莳竹县告急,李秀宁阴着脸帅大军一路急行军,大小乔不断联系探听具体情况,而位处潭州的巫县,又是另一般模样。

    时间回退,兴武军方从兴武县发出不多时,一批快马便急急赶去了巫县。

    李清照收到消息,当机立断,立刻召唤所有有资格出席商议的人前来。

    周大山身为周少瑜之父,自然坐在主位,左右分别是周二山和周四山,不过他们也有自知之明,虽说位置坐的最高,但真正主事的还是这群女子。

    女子当中,自然以李清照为首,其她如蔡昭姬、陈硕真、卞玉京等人依次入座。而坐在最末尾的,却是唯一的外人周再兴。

    “方才收到确切消息,兴武军军出动,更具探查分析,起目标应当为洞水县。”李清照拿出一封密信,脸色郑重道。

    话音一落,所有人大惊。

    “怎么可能?”大家几乎都这么想,没道理啊,好端端怎么会兴武军兵发诚徽州?以前潭州尚为大梁朝廷管制都不曾发兵,何况现在?难不成,被朝廷探知了什么消息?也不对,若是如此,巫县不可能还如此安稳。

    “妾身对行军打仗之事委实不大了解,硕真,且说说你的看法。”李清照也不盲目,她再怎么才女,那也和军事无关,压根就没有一点经验。而留在巫县的所有人当中,有带兵打仗经验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其中以自立为皇帝的陈硕真经验最为丰富。既然如此,当然要以陈硕真的意见为主了。

    “目的虽不明确,但应当是其他我们未曾猜到的理由,如若不然,若是我等暴露,那么兴武军势必会先行围剿巫县,以免直接攻诚徽州而导致腹背受敌。”陈硕真想了想,分析道。“据说我知,目前的兴武军虽然仍旧人多势众,但因为周郎长期与兴武军的后勤军需私下交易,眼下怕是大多人连武器都没有。”

    “正是如此,送来的情报当中,言兴武军大多手持农具木矛。”李清照点点头,赞同道。

    “那么便无需担忧了,非是轻敌,而是对于周郎,对于秀宁妹妹,抱有绝对的信心,如此大规模的军队出动,诚徽州方面不可能没有察觉,只要有所准备,这支兴武军不足以造成威胁。”陈硕真信誓旦旦的道:“但也并非没有坏处,兴武军终归是正规军,且人数众多,单靠一两县之力不足以应对,而一旦集结诚徽州军队,那么先前故布疑阵装扮成多方势力乱战的云雾就会被彻底拨开,到时候,潭王府方面势必警惕,不得不防。所以,我们要考虑的,是如何在此次事件当中,将利益最大化。”

    听见陈硕真的见解,所有人都低下头沉思,不多时,却是蔡昭姬问道:“那么,诚徽州乃是一方势力的信息暴露,潭王府方面又可否确定头领为谁?”

    这个问题可谓一针见血,若是潭王府知晓真正的首领乃是周少瑜,那么巫县自然也就成了潭王府的敌人,若如此,就必须先做好相应的准备,随时准备脱离潭州归入诚徽州。可若是潭王府不知晓,那里头可操作的空间可就大了。

    “这无法确定。”陈硕真摇摇头。“但想来应当是不知道的。”

    李清照想了想,分析道:“既然我等能想到这一点,那么周郎肯定也能想到,既然肯定会暴露,无非是两个选择,其一,直接拉起反旗,待剿灭兴武军之后攻占兴武县,连接巫县,以一府七县之地对抗潭州剩余的一府五县。但如此却失了大义,为天下所不容,想来周郎不会如此选择。其二,推出一位站在台前的人,而这个人的选择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