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鱼派了林栩前去处理残局,正欲和众将商量接下来杳城的事情,却瞧见一个副将匆匆赶来。

    副将行完礼后,才朝景长风道:“王爷,曹正尉在军中闹事,说您……说您堂堂宸王无用,竟然听由一个女子的调遣……还让两万京都禁军呆在城外按兵不动,整天操练,是不是看不起他们……”

    苏鱼知道这个曹正尉,就是上一次景长风说过的,承恩公夫人的娘家侄子。

    她转首去看景长风,景长风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弧度,眼底厉色稍闪即逝:“他在军中人缘不错,也循规蹈矩不出格,我就把他关上个几日让他老实点,可没想到,又闹出幺蛾子来了。”

    看来之前懒得治他,反而让这曹正尉的胆子肥了,不知天高地厚了。

    “我陪去看看,他不是说听由我一个女子调遣吗?那我就去会会他!”苏鱼扬眉,拿她做闹事的借口,看她怎么收拾承恩公夫人这个娘家侄!

    “我家娘子这么厉害,我就是当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我也心甘情愿啊。”景长风戏谑的说道。

    毕竟可不是谁家的娘子都像苏鱼这么厉害的,景长风嘚瑟的想。

    两人去了大军驻扎之地,还没走近校场,远远的就瞧见上百号人围在那儿,只不过更多的,是专心致志操练的士兵。

    “那为首的,便是曹氏。”景长风冲那个方向努努嘴,眼下他心情正好,看曹正尉这个窜上跳下的小丑也有的是耐心和戏谑。

    否则,按他这个脾气,曹正尉早就死了不下千百回了。

    苏鱼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见那百名士兵簇拥着一个穿着盔甲的壮实男人,瞧着有八尺高,虎背熊腰,粗眉肥脸,比常人要高大出一倍来,在士兵中鹤立鸡群似的。

    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曹正尉身怀蛮力,只是不知道,这脑子好使不好使了。

    “我同们说,要我雌伏在一个老娘们的手下听使唤,那和人家入赘的小白脸有何区别?千万士兵都让一个娘们来掌管,们说可笑不可笑……恐怕不用敌人攻进来,那个娘们就吓得哭爹喊娘的跑了,女子不都是这样子的么?”曹正尉说话音量十分的大,他得意洋洋的瞅着越来越多往这边走的士兵,心里的尾巴更加上翘了。

    他恨不得两万人都被他的嗓门给吸引过来,让他像个元帅统领一样号令三军,将那个和姑父立下人头状的娘们压在脚下!

    只是说着说着,他的脊背陡然生寒,莫名的生出了几分压力,随即听见身后传来声音——

    “属下参见王爷,参见王妃!”

    “曹正尉,宸王殿下来了!”有人叫他,一众人不管心里在想什么,都呼啦呼啦的跪了一大圈。

    曹正尉转身看去,他对上景长风的一双弯眸,不知怎的,竟有些心里发虚。

    他正想跟着众人跪下行礼,却被身旁一个瘦弱男子扯住了手腕:“曹正尉,那日宸王都不敢将您怎么样,您身后还有承恩公在撑腰呢!况且,您要是跪下了,岂不是显得方才咱们说的话像是在自打嘴巴?”

    曹正尉一听,觉得十分有理,他站着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曹正尉,又在这里聚众闹事?们一个个都是朝廷的兵,吃的是朝廷的粮食,拿的是朝廷的军饷,就是让们一个个不去操练为保家卫国做足准备,而在这里吹牛皮扯大炮的吗?”景长风哼笑一声,桃花眼中笑意浮动,叫人无法猜测他在想些什么。

    那些兵士有一些面生愧疚,按理来说,他们现在确实应该像其他人一样,在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