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安款款非要带着顾瞿宁去阁楼参观他收集的新模型,弄得顾瞿宁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只能看着客厅的各位犯难。

    简阅本想趁势告辞一番直接带着顾瞿宁走人,安贤却微笑道:“你们上去吧,我留简先生在客厅聊天。”

    简阅只好压抑住心里的不耐烦,勉强道:“嗯,我在楼下等你。”

    两人上了楼梯,刚安排好人收拾碗筷的楚郦就慌忙走出来,柳眉倒竖:“老公,你放他俩单独相处干嘛?你还嫌你儿子不够黏他?那顾瞿宁就是个死同性恋,你等着他给我们家......”说到一半,她忽然意识到还有另一个人在场,扭过头,便看到简阅淡笑着看着她。

    “不好意思,安太太,顾瞿宁现在是我的恋人,我也是您口中的死同性恋。”简阅不咸不淡道。

    楚郦讪讪地拿帕子擦干手上的水,坐到安贤的旁边,妆容精致的脸上表情别扭:“简先生家风开放,自然和我家是不同的。我和我先生,都比较传统。”她叹了口气,“不是我说,如果是你精心养大的小儿子,天天跟在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身边,你难道不担心吗?”

    简阅抿了口茶,笑容收住,眼神逐渐凌厉锐利:“这也是我今天来的原因之一。我想两位也不愿意看到儿子偏离你们预想的轨迹,那么,就让他离顾瞿宁远一点,不要再干出今天这种让人无奈的事,这样大家都满意。”

    简阅的话不算委婉,在谈判里都是非常严厉的辞令,楚郦本想回敬几句,想了想双方的目的的确一致,只好忍气吞声地沉默了下来,算是同意他的要求。

    安贤温和地笑笑:“既然简先生都说了是您的恋人,我当然也不会纵容儿子做出夺人所爱的事。”他看了眼身旁美丽的妻子,温柔道:“你先去休息吧,我和简先生聊聊生意上的事。”

    楚郦顾虑地看了眼简阅,又看了眼老公,不情不愿地点头离开。

    “简先生,你今天对我家可真算得上不客气啊。”安贤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简阅道,眼睛眯成弯弯的弧度,“先是兴师问罪,后是责令警告,我可什么话都没说呢。”

    简阅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是我今天情绪没控制好,给您道个歉。不过,你我两家的关系一直都不算和睦吧。”

    安贤像是听到什么闻所未闻的事情,呵呵笑道:“有这种事?鄢家和我安家是老朋友了,何来不睦一说?”

    “那么,安款款找我们集团的麻烦,是这几年才有的事?”

    安贤摊手,很是无奈:“你也知道他为什么会针对你,也只限于你。”

    简阅敛眸,猜出个大概——安款款对鄢氏出手,原来是私人原因,说白了就是为了顾瞿宁,在和他争风吃醋。

    “阿阅,之前我们两家的合作一直都很顺利,别因为小孩子瞎胡闹,就生了嫌隙啊。”安贤看着他,忽然露出一个简阅看不懂的表情,“我会好好调.教款款,让他成为合格的继承人,他小打小闹,不会坏我们的大事。”

    安贤突然亲昵的称呼让简阅陌生又心慌,他快速地在脑袋里过了一遍,确认自己和眼前这个看起来城府很深的中年男人从未有过交集。

    那么是谁和他有交集?必定是鄢家的人,谁呢?爷爷,舅舅,还是......

    这信息量太大,简阅差点招架不住,他不知道安贤口中的“大事”是指什么,但他唯一确定的是他现在必须不动声色地圆回去——他不能让安贤察觉出他毫不知情。

    简阅举起茶杯,轻松笑笑,递给安贤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那就好,安伯伯也要理解我,你说你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弄得我一愣一愣的。”

    安贤笑着给他重新倒满茶:“表面不和而已,不过是让上面的人放松警惕。骨头连着筋,咱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我对安伯伯可是十二分的信任啊。”简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