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知道问题所在了?明城斯不是没见识,而是看到了跟你眼中完全不一样的凯盛。”

    “好啊。那祝他们幸福!”

    “气话!”

    “那要怎么样?去跟明城斯抢吗?我做不到。你昨天是没看见,他那副楚楚可怜地站在莫凯盛身后的样子。凯盛第一反应是把门关上!他怕什么?怕我冲上去打明城斯吗?真可笑!他也配!”

    “你心里其实很清楚,这些年就是把他拿得太死了。这一年集团事情多,你放松了对他的看管,狗子这东西没绳子牵着,就喜欢乱跑,但总会回家的。”

    玉恒青把脚搭在旁边藤椅上,仰起头,看着已经发灰的天空,“韦谚去年年底走了以后,小羽是怎么把破碎的自己再粘起来的?”

    “忘了,就好了。”

    “真羡慕他,我也想忘了。”

    “这种愈合,只是暂时的。”

    “韦谚说得对,留下来,就会看繁花变成烂泥。我以为他是没勇气,其实他是不忍心。他比我们伟大,他宁愿自己忍受,也不想看小羽变成烂泥。变成我现在这样。”

    “不,你仍是繁花!生活没有磨损你,只是太孤傲了,无法让人拉到近前,摸不到温度。”

    “这样不好么?难道非要落下来?跟大家一起滚在泥里?”

    天全黑了,文一礼起身开了院里的灯。“好是好,就是时间久了,会觉得累。”

    文一礼倒了残茶,整理了茶具,接着说:“要不是今天说起这个,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告诉你。我刚入报社时,最不喜欢的就是你,那时候李唯也不喜欢你。后来,你能约我们一起创刊《云裳》我跟李唯都很意外,你跟我们私下里没有任何交往。可见你是真的只对事不对人。”

    “是什么让你改观的?”

    “时间,或者说岁数。我以前只觉得你刻薄又挑剔,工作时没有表情,好像所有人都欠你的,不讲人情只说事。我看你做事七八年了,才一点一点懂,你是真的在做事,你的决定虽然无情,但结果是好的。”

    “有什么用呢。凯盛还是受不了了。”

    “你就当让他喘口气吧。绳子勒太紧了,狗子反而会暴冲。你放松点,他就知道回头看了。”

    “可我已经想把这绳子剪断了。”

    “不急剪,再等等。你俩在一起十年!恒青,你是看着不像四十多,我也知道你的几个前任都在惦记你。可是咱们还有几个十年啊?”

    白羽在屋里轻轻敲了敲玻璃门,指了指手表。

    玉恒青说:“我不去了,没心情。你跟小羽去玩吧。”

    文一礼起身进了屋,“今天不看着你了,你自己去玩吧。我在家陪陪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