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终于掏出了那枚猫眼石古银戒指。

    他把戒指戴在指间。

    粘稠的殷红血液,顺着白皙手指滚落。

    他垂眸欣赏了片刻,嗓音沉稳:“如祖母所愿。”

    南越皇族,是大雍的叛徒。

    取代他们,夺回领土,本就是他的夙愿。

    可南越皇族,也是南家的君王。

    他曾无数次在夜里辗转反侧,思考如果将来他与南家出现分歧,如果南家定要忠于他们的君王,他该如何抉择,又该如何劝说。

    但今日看来,那些纠葛似乎都已经不再重要。

    南家,终究是站在他这边的。

    萧弈回到朝闻院。

    寝屋里传出玉器碎裂的声音。

    不用想,就知道是南娇娇在发脾气。

    他踏进门槛,满地都是碎裂的瓷器和玉器。

    小姑娘

    高高举起一只琉璃玉尊,正要往地面砸。

    余味她们努力拦着,劝说得厉害。

    他踏进门槛,在窗畔的罗汉榻上撩袍落座,随手端起一盏茶,嗓音淡漠:“让她砸。”

    余味几个对视一眼,只得退到旁边。

    南宝衣恶狠狠把玉尊砸碎,又抄起一只白玉小鼎。

    她把小鼎也砸了个稀巴烂,见博古架上还有成套的前朝瓷器,于是一股脑儿把瓷器砸了个干干净净。

    她蹲在地上,小脸埋在臂弯,哭得撕心裂肺。

    哭了整整两刻钟,哭声才逐渐喑哑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