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盯着手中的字画儿,脸上写不尽的嫌弃,他执笔写下扬捕快的姓名与贺礼,随手丢了一件儿红货在狄云枫手头。

    狄云枫拿红货时还塞了个红包在里头,双手奉进杨捕头手中:“小小心意,杨捕头收着。”

    杨捕头推辞:“今日本该我来贺礼,白老板你这……”

    狄云枫好说:“一点心意何足挂齿?不瞒你说,飞雪楼开张不久我便要出趟远门儿,这店日后还得让你照顾着。你若不收就是不拿我当朋友,我可是要生气了。”

    银子送上手,假吧意思推辞推辞,杨捕头眼里那贪婪之色,心里头痒痒得很,他故作免为其难,将红货与红包一起收下,与狄云枫又客套了两句,欢欢喜喜地走进客栈。

    七七这会儿又掐着狄云枫的胳膊,轻声问:“白莫离,你刚刚那红包里塞的是银票吧?”

    狄云枫点头道:“一百两而已,否则不会那么薄。”

    “一百两!”七七浅声惊呼,但下时又晓男人做主有分寸,也不好多说谁的不是,只捡杨捕头送的字画儿,口中抱怨着:“这破玩意儿我十两银子能请老街头的张师傅画十张,还气吞山河图呢,带两桌人来吃吃喝喝,又倒送一品红货与一百两银子,照这样下去哪儿还有赚头!”

    狄云枫挨着七七坐下,手杆子不老实地去搂七七细腰,吐露着暧昧的芬芳,在她耳旁道:“所以说你呀只能当个掌柜的,想当老板还得往前看,如今北凉城都慌了,木王府还有搞头么?巴结好官家才是出路,相信我,错不了的。”

    七七拗了拗腰,一双大眼睛又惊又怕。经昨夜一事,她早已想到自己得栽在狄云枫手头,现在他除了惊怕之外,哪儿还有什么矜持?

    “白老板。”有人轻唤,一看,是丁媛。

    “丁媛姐?”七七一屁股挤开狄云枫,拉着丁媛在长凳上坐下,又关慰道:“丁媛姐是身子不舒服么?近几天都未瞧你露过面儿。”

    丁媛的脸色苍白得有些不自然,她不比其他姑娘,今日连淡妆也没化,唇间没了粉红润色,甘白甘白的,精神状况也不太好,昔日才女炯炯有神的眸子,当下也变得空空悲切起来。

    “丁姑娘,要不要我帮你把把脉?”狄云枫问道。

    七七也道:“对呀,你让白莫离给你看看,他可是专治妇科病的。”

    丁媛苦涩一笑,尽管不算开心,也稍稍有了几分生气,她摇头道:“多谢二位关心,我没什么病,就是这几天心头慌得很。”

    狄云枫搬来一根凳子,坐下闲谈打趣:“这几日没有徐琴师陪你弹琴,你当然苦闷得慌了。”

    这时夏笙端着几盆瓜子儿,零

    碎小吃搁上桌子,也好奇道:“对呀白莫离,好些天没听见徐琴师弹琴了,他该不会和叶尘一样不辞而别了吧?”

    丁媛迫切地望着狄云枫,夏笙也问出了她心头想要问的问题。

    “他会回来的。”狄云枫只能给出这么个肯定的答案,这个答案虽未解去丁媛心头的疑惑,但至少给了她一个盼头。

    果然,丁媛的脸色开始变得红润,美目中亦有了以往的清明,“这样吧,我去二楼抚琴,也好让到来的宾客们有曲儿听。”她欢喜地朝客栈内走去。

    两个时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