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我问。

    “你又不是女的。”圆通非常认真地说。

    铜锁在旁边笑得肚子疼,解铃也禁不住,拍他:“和尚,你可犯了戒,起了色心起码还要再面壁一年。”

    “老解,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圆通说:“在我眼里,众生平等,男女无别。是你自己起色心,一听女人便往色戒上想。在我眼里,男人女人没区别。”

    “你这和尚最喜耍嘴,”解铃说:“我说不过你。你退到一边,我介绍一位重量级人物。”他拉着那五十来岁的汉子近前:“这位是我的二师兄乾途。”

    那汉子客气地和我们握手,一点没有架子,像是老熟人一样。

    我和铜锁面面相觑,解铃的二师兄。我知道解铃一共是师兄弟四人,师父是安歌,解铃是老三,容敏是最小的师妹,上面还有两个师兄。解铃从来没提过他们,我一直很好奇,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

    铜锁道:“乾师兄,你的师父也是安歌?”

    乾途笑笑:“是啊。”夹呆围巴。

    这个人脸上始终带着笑,看上去和蔼可亲,可总有种感觉,他的外面像是有一层隔离的罩子,谁也无法走近他的世界。可能五十岁的老男人都这样吧,经过生活的历练和打拼,男人都是龌龊动物,肯定会藏满了秘密。

    圆通说:“你们出江捞棺的事我都知道了。解铃找到我的时候,恰好乾途师兄也在寺里拜访,真是太巧了。”

    “解铃说,找的那个可以开棺封尸的高人就是你?”我惊讶地看着圆通,实在想不通和尚怎么会和尸体画上等号。

    圆通道:“正是小僧。看来罗施主着相了,着了我是和尚的相。只要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何苦追究猫的来历。”

    乾途说:“事不宜迟,我们上船看看。”

    乾途既然是解铃的师兄,那必然也有两把刷子。现在好了,有圆通和乾途坐阵,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在话下。

    解铃和副总联系,副总一直住在船上,把我们领了上去。我们顺着甲板来到放置黑棺的仓房,乾途看到门前画满了符箓,问:“解铃,这是你的手笔?”

    解铃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师兄见笑。我不擅长镇尸,就是凭借以前的记忆草草画了一些符。”

    “不错。”乾途背着手看了看:“我们师兄弟多年未见,你的功力成长如斯,我也替你高兴。”

    “师兄,”解铃说:“咱们哥俩这么多年没见了,这次你可不能不辞而别,你要好好指点指点我,多陪我住些日子。”

    乾途笑笑没说话,态度很不明朗。这种男人从来不把态度明确到表面上,一概暧昧。从某种角度来说,暧昧就是他的态度,就看你能不能解读出来了。

    解铃让副总拿钥匙把门打开,虽然大白天,可里面非常阴冷,让人起鸡皮疙瘩。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虽然阴森,但温度没有这么低,很怪异。

    乾途往里瞅了瞅。仓房里没灯,光线晦暗,只能隐约看到一具黑棺。

    圆通转过身,和尚一本正经:“咱们这些人里有没有普通人,就是没有法术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