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可把疤脸等人逗乐了,他们看着眼前小东西气势汹汹的模样,都是笑得眼泪快流出来了。“狗头军师”见状,笑着调侃道:“那你倒是说说这猪猡的秘密是什么,看看到底是不是在胡说八道。”他觉得所谓能知晓秘密不过是一个糊弄人的手段,当下他拉着朱大胆儿低声交代几句,但等那小魔偶说话。

    “嘿嘿,我可是听到了呦,你让他不要讲实话,不管我说什么,都只管说不是。你可真是个狡猾的家伙,不过我听的一清二楚。”小魔偶面露不屑地冲着“狗头军师”说道,言语中还有这几丝阴寒。“就算你作弊也是没用的,他的秘密就是想宰了你这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对不对啊,朱大胆儿?”这句话一说出来,众人瞬间乱做一团,特别是那位军师大人,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揪着猪猡孙的衣服,伸手就是要开打。

    旁边几人见状忙是把他们拉开,然后好心相劝。小魔偶见到这般,竟是鬼魅大笑,冲着人群说道:“你想做老大,你想勾引他老婆,你呢就有点奇怪,竟然想着穿女人的衣服,还有你想宰了他的鹦狗吃肉,你......”这一番话语说完,顿时众人炸了锅,他们有的开始互相谩骂,甚至扭打在一起。

    疤脸眼见这般情形,愤怒的大吼一声:“都他娘给老子住手,反了天了。”说着他抽出挂在腰间的大刀,用刀面狠狠拍打那几个在地上扭成一团的家伙们。“你究竟是什么人,说出你的目的?不然老子砍了你。”他猛然回头,用大刀指着小丑威胁道。他已经意识到对方用心险恶,且不管这小丑用什么方法得知众人的秘密,都不能让再让其讲下去。

    “哈哈,怕了吗,我不过是将你们内心的想法说出来而已,有什么好怕的?想夺你位子的人不是我,就在你身旁,你该把他杀了才对。”小魔偶这一番话刚讲完,疤脸身边的一人立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扒着疤脸的腿就是不停地求饶。众人瞧得仔细,那人正是疤脸的亲弟弟,虽然在山寨没有排名分,但是平日里俨然就是副寨主,便是那排在第二把交椅的“病瘟神”他也不放在眼里。

    疤脸此时满脸狰狞,他气恼的不是亲弟弟想要顶替自己的位置,而是眼前的小丑其心可诛。当下不做犹豫,他挥刀就是砍向身前的小丑,孰料一刀砍落那小丑倏然原地消失没了踪影,再出现时已经又回到众小丑中去。疤脸一脚踢开脚下之人,冲着小丑怒气冲冲地大吼道:“给我宰了这家伙,王八蛋。”说着挥舞着大刀便是冲向那小丑,众人见状也醒悟过来,一个个大叫着挥动手上的兵器朝着小丑冲去。

    看小丑倒是淡然,眼见如此情形还能笑得出来,只是那声音阴唳尖锐,听来让人毛骨悚然。冲在最前面的自然不是疤脸,他虽然第一个喊出要砍死小丑,却是赶在队伍中间坐镇,那朱大胆儿照例一马当先,倒不是真就和小丑仇深似海,只是本性使然。他觉得小丑说的没错,自己就想弄死那个贼眉鼠眼的卡沃斯,也就是“狗头军师”。

    距离不远,人高马大的朱大胆儿几步就跑到了小丑面前,他挥动手上的铁棒就是打向那小丑,谁料却是在挥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整个人呆立在哪儿一动不动。他这突然的举动正挡住身后那群义愤填膺的人,一个个刹不住脚全都撞在一块,只是令人感觉怪异的是,这么多人冲撞,都没能将那朱大胆儿撞倒,反而是人群好像被一堵墙拦住,半步都不能前进。

    “大胆儿,你他娘的在干吗,找死啊?”疤脸稳住身形,怒吼着,他这会儿真是气恼。被他这么一吼,其他人也都是站立着观望,这时那朱大胆儿缓缓扭过身,却看其脸色煞红,似笑非笑。那“狗头军师”见状怒冲冲的推了朱大胆儿一把,大有裹挟私愤发泄怒火的意味,只在触碰到对方衣物之时,他突然“啊”地一声尖叫起来,尔后众人赫然只见一团火光突起,“狗头军师”瞬间竟被烧成了灰烬。

    这一下变故来的突然,有那么一刻众人呆呆站立不及反应,过不多时疤脸率先醒过神,他哀嚎着就往庙门口跑去。真是做老大不一定有过人的武力,一定要有敏捷的反应,要赶在别人都犯迷糊的时候能够率先醒悟,别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能够先预谋好出路。这等诡异场景,一定是撞了邪,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正应了那句话,“死小弟不死大哥”“兄弟断后大哥先行”。

    此时朱大胆儿脸色逐渐变得阴唳狰狞,竟是咧着嘴似笑还哭,他挥舞着手中铁棒就是打向未及逃跑的几人,立时血肉横飞,惨叫声连连。也有几人见此景象心一横,拿起手上武器回身就是朝着朱大胆儿袭去,毕竟人在生死关头总能克服一些超越心理极限的恐惧。在他们几人夹击下,那行动笨拙的朱大胆儿立时伤痕累累,还被一刀削去半个头颅。他们的兄弟情义只在酒肉之间,像此情形剩下的唯有以命搏杀。

    且说这会儿疤脸已经逃到庙门口,正要往外冲,却被一个忽然凭空出现的小丑拦住了去路。那小丑狂声奸笑,阴森道:“跑什么啊,被我萨科顶上的猎物,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是无计可施的,乖乖做我的玩偶吧。”说罢他手一挥,那疤脸只觉四肢像被什么拴着一样,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一旁的“狗头军师”看的分明,也是听得分明,当他听到“萨科”两个字的时候,立时吓得大叫:“啊,是‘恶魔小丑’萨科吗?是当年那个在铁脊山中屠戮了百十人口的萨科吗......啊......”叫嚷中他疯狂挥舞着手中的长刀,阴差阳错中也不知道是砍断了什么,那疤脸反倒是能够自由动弹。

    那边几人已经完全解决了朱大胆儿,竟将对方剁成了肉泥,便是一窝蜂地挤过来在庙门前同萨科对峙。他们中也并非全都听过“恶魔小丑”的名号,因此虽是觉得对方手段歹毒,却也是不至于吓得手足无措。形势剑拔弩张,只是那萨科好像是在有意玩弄众人,并不着急出手,若非如此怕那几人早就死于非命。

    然而听过萨科名号的早就吓得哆哆嗦嗦,这个臭名昭著的“恶魔小丑”的确是与恶魔无疑。从恕瑞玛到德玛西亚,从班德尔城到诺扑克萨斯,甚至在铁脊山,在弗雷恩卓德,他都是千夫所指的恶魔,都是各路赏金猎人想要猎杀的对象。他的恐怖不在于他有多嗜杀,而在于他对那些将死之人的玩弄,以至于视人命为草芥都是对萨科最轻微的定位。

    人所求生的欲望是蕴藏的最大能量,那几个并不知道眼前是何人的山匪,眼见庙门被堵,吼叫着便是冲杀过去。萨科宛若看蝼蚁般瞅着他们,只轻轻挥手,一阵阴风扫过,那几人便是同时呆立原地不动,神情竟极度扭曲,痛苦样貌就像是精神正在遭受地狱般的折磨,而身体却被束缚不能动弹。倘若说身体遭受重创尚能愈合,那精神遭受重创陷入无尽恐惧的轮回,那可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若说这是一场屠杀,其最可怕之处不在于杀戮本身,而是对被杀戮者精神和心理的极度折磨。恶魔嗜血,不要祈求他会放下屠刀。小丑无情,欣赏人面对恐惧时的各种无助和痛苦,是他快乐的源泉。他把这当成恶作剧,只是伴随着的却是血流成河。

    所谓:

    佛魔本无象,一念判阴阳。

    万般皆由心,此事缘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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