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何时有过这种嗜血的贪欲?

    于止被说服了,默认杵着,凝望着愈渐占上风的尊上。

    “咔”

    云筑手中的剑,发出一声细微的崩裂声,可观战的几人都听到了。

    “干愣着做什么?帮忙啊!”云筑身形急退数丈,嘶喊责怪道。

    “咳,本王不善争斗,上神莫要为难我。”长珂可不想被炎火烤。

    牧旭三人更不可能上去帮忙,就算眼前的尊上没有一丝往日的轻裘缓带、严霜寒雪,他们也不可能倒戈相向。

    终是云筑因护身罩碎裂,战力不支而退出来了。

    “云筑神君,您还好吧?”长珂在一旁问,没有关切,是幸灾乐祸。

    不是他此时不想更改立场,云筑踉跄落地,就被于止、临乙拿剑押下了,长珂担心被恶魇控制着的焕尘君,尚有辨别能力,万一错投,可能走不出樊山。

    云筑瞪了他一下,不顾肩上两把锋利的剑,傲然回首去看芸夭。

    “你们将她怎样了?!”

    他还是带着不可一世的语气,仿佛下一瞬就要发狠,把于止三人击杀。

    但他此刻血脉经络都是炎火炙烤的疼痛,这侵入了骨血的火毒还不知何时能解,哪儿还有余力杀人。

    “尊上,芸夭她丧失理智后,把沧危山……毁了……”

    焕尘也不疾不徐地从炎火上而来,但他并没有走出炎火范围,而是昂立在边界内,瞟一眼芸夭,目光便稍稍垂下了。

    “毁了便毁了,你们自当保全性命,自何处来,归何处去。”

    轻飘飘一句话,犹如万钧,让三人惊骇不已,而后扑通跪地,凄然道:“尊上,我等自入了沧危山,便不会再认第二个去处,饶是死,也是为……”

    为尊上而死,死不足惜,死得其所!

    可后面的话被越过火舌而来的赤红气刃割下,三人看着眼前柳叶状的红刃,坚定的垂下眉眼,这是他们至死不悔的信仰。

    “你们自凡尘而来,既如仙门神境,既有一身学识抱负,当心怀仁善恩义,以除恶歼邪、兼济六界!”

    长珂一怔,暗自庆幸刚才没有被云筑鼓动,要不然少不得挨顿胖揍,没想到被恶魇缠身,焕尘君还能说出如此通达的话,又感叹,果然是六界之主,不可小觑。

    “呵呵,你一身邪恶,说这般正义慷慨的话语,不觉得臊吗?”云筑攥紧了手中的剑,这会儿近瞧,剑身的确是多处皲裂,随时可能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