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点头,她们是从那出来的,现在事情解决了,当然要回去。

    “你问过芸芸的意见吗?”喻宁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破旧的房子和风里挥之不去的尘土气息,“虽然芸芸出事后老师答应你要保密,但是,恕我直言,芸芸今年十七岁,她的朋友们应该也是跟她一般的年纪,她的室友当真会猜不到她是为什么会晕倒在厕所吗?”

    “就算猜不到,她们也不免会猜测议论,芸芸回去后是要继续上学的,你愿意让她在周围同学异样的目光中度过剩下的一年半时间吗?”

    喻宁连续的发问让王芳一时无言,她只是个见识浅薄的妇人,喻宁说的那些她确实没有想过。

    真的要让女儿在这样的环境中继续生活吗?哪怕是她,回去后也必然会时时想起之前的经历过的痛苦和绝望,芸芸就算再坚强,这件事也会成为她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

    喻宁在王芳的沉默中继续往下说:“这些钱你要还可以,但不是现在,起码要等你们真正安稳下来以后。芸芸是个聪明的姑娘,她不该被困在甘州。”

    王芳再次被他说动,为了女儿的将来,她决定留下来。喻宁让何全陪她们回了一趟凉山镇,去办理转学需要的手续。

    “谢谢喻先生,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报的。”王芳说着就要跪下给喻宁磕头,被他一把拉住。

    “小少爷,芸芸的入学手续我办好了,下周一正式开始上课。”何全在电话里说道,“芸芸说她有话想跟你说。”

    “嗯,你把手机给她吧。”自上次谈话后,喻宁有段时间没见过王芳母女,听何全说王芳用赔偿金租了间小房子,然后把剩下的钱存了起来,自己去商场里找了一份保洁的工作。

    “喻先生。”芸芸的声音让喻宁想到了在朝阳里鸣叫的黄鹂鸟,又像在风里摇曳不倒的翠竹,“我会好好念书的,等学有所成后再回报喻先生的恩情。”

    她语气坚定地许下承诺,虽然这位喻先生看起来很年轻,感觉比她大不了多少,但在芸芸心里,已然把喻宁当做了一位可靠的长辈。

    “好,期待你学有所成的那天。”喻宁说不出什么勉励的话来,他上学时成绩普普通通,也没有什么好的经验可分享,最后好歹又憋出了一句,“如果跟不上的话可以问问你们老师能不能找人帮你补补课。”

    天地良心,这真的是他唯一可说的经验了。

    他总不能建议芸芸像他当初那样请一对一的家教吧,一个小时好几百,一个月的课时费就上万了,王芳哪怕是在商场里捡金子都可能供不起。

    喻宁对自己的学渣属性深有自知之明,为了维持形象,他说完后就让芸芸把手机还给了何全。

    “我过两天要去外地拍戏,你帮我多照看一下她们。”

    不用喻宁说何全也会这样做的,他答应下来,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说道:“小少爷你拍戏前能回来一趟吗?先生他说要开除我。”

    什么,喻宁老头子要开除何全,这是又哪根筋不对了?

    喻宁火急火燎地赶了回去,张婶正悄悄在房间里抹眼泪,何全把她劝住,一脸无措和为难。

    “我爸说没说为什么要开除你?”电话里不太方便,何全这会才一五一十把情况说了。

    原来是因为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帮喻宁处理王芳母女的事,喻宗几次三番找他都没见到人,问他在做什么他又因为喻宁的交代不肯细说,喻宗那急脾气可不就把开除的话说出来了。

    “没事,我不会让他开除你的。”喻宁听完松了口气,他还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