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器掏了掏耳朵,捡起地上一个脚印都没有印上的盔甲,笑道:“命得要,老子就是气的,我连怎么攻入青铸国的方法都想好了,现在跟我说退兵,谁能咽的下这口气,我骂两声怎么了?”

    郑大器抱拳朝天道:“国师大人,您要是听到了,别跟我一般见识。”

    男人是枷锁境的武夫,盛光笑骂着给了他一脚,“我师既然让我来了,哪有闲心把心思放在你这,再说了,谁跟你说是让你退兵了。”

    郑大器眼睛一亮,旋即眼色不善的盯着盛光,“那你刚才跟我说让我失望,是什么意思?”

    盛光轻轻咳嗽一声,郑大器知晓其意,吩咐营帐里面的将领退下。

    现在就剩他们两个,郑大器伸手搭在盛光肩膀上,“没别人了,别让我心里痒痒了,你到底带来了什么消息?”

    盛光把肩膀上的手臂拍下去,走到沙盘前,双手附后道:“你可以传令大军立刻整理行军辎重,绕过寒春国,从西侧行军,绕到青铸国后方,再排兵布阵,攻城略地。”

    郑大器看着沙盘,骂骂咧咧道:“你告诉我,让老子率军行进两万里,去掏别人后背,是哪个龟孙想出来的馊主意。”

    盛光扬了扬头,郑大器立刻闭嘴。

    原来是盛剑那个老龟孙啊。

    郑大器在心里腹诽一番,很快就笑道:“没事,你回去跟国师说,这活我接了,不就是远途行军么,只要不让老子撤军,就算是再绕个万八里路,老子也干!”

    “不过…”

    郑大器指了指沙盘,手指停留在青铸国的后方,“国师跟信南国打过招呼了吗?”

    盛光摇了摇头,学着盛剑的语气,将原话重新给郑大器复述了一遍。

    郑大器疑惑道:“这不像是国师的性格啊。”

    珑国,寒来国,寒春国,青铸国,以及在沙盘上以极小字体标注出来的信南国。

    寒来国已经覆灭,国破只剩山河在,想要攻打青铸国,最简单且高效的就是从寒春国借道,因为以前的一些旧事,寒春国跟珑国关系不错,可以说进可攻,退可守,后续的粮草也能从寒春国运到前线,这才是最好的战略,国师盛剑一向是谨小慎微,怎么会放着阳关道不让他走,非要让他长途跋涉行军万里,甚至不惜攻下信南城,也要绕到青铸国的屁股后面去呢?

    郑大器想不通。

    实际上盛光也想不通。

    “我师说了,这趟行军,国师府的供奉也会跟随,我这趟带来了十二位凌虚境,由他们结速行阵,可以让你的大军脚步轻灵一倍,如果日行千里,十日内就可至,至于后续的粮草供给问题,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安排人督运,如果因为粮草供给不足而导致此战失败,我负全责!”

    郑大器在盛光的胸口上锤了一下,“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有什么后顾之忧,我这就传令大军开拔!”

    盛光点点头,“事不宜迟。”

    郑大器叫住往外走的盛光,“你不跟老哥一起行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