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白衣贵公子,单手抓着一卷书,如郊游踏青般,走上广场来。

    像是天光照落,云彩纷呈。

    广场之上等候着的几个人,也是各有各的风姿,不至于相形之下黯然失色。

    但在此时此刻,人们的的确确只能把目光,落在这个被许以“临淄风华”的男人身上。

    他在靠近太庙的位置站定,与大齐皇帝之间,隔着诸位皇子皇女,隔着丹陛,隔着大半个广场,以及广场上七位等待较选的天骄。

    拱手躬身为礼“国之有征,匹夫承其责!重玄遵来向陛下求取名额,当展旗于观河台,见我大齐雄风!”

    他根本不把眼前的较选当做较选,也自信在观河台必能展旗。

    大齐皇帝高坐龙椅之下,投下的眼神不见情绪,淡然道“不知重玄爱卿,想取哪个名额?”

    广场上的七双眼睛,包括姜望,都回身看着他。

    两侧高台,右边那些拥有超凡之力的百官勋贵还好,看得清楚。左侧高台上的普通百姓,有不少都踮起脚来看他,好些人都挤到了高台边缘,只为能凑近一些看。

    乍一似,好像所有人都在他的对面。

    这位白衣男子已经直起身来,卓然而立。长发随意披在脑后,但并不显得凌乱,只有一种洒脱。

    他早已,习惯了瞩目。

    他先是看了一眼计昭南。

    身立外楼的他,自然只有外楼境和三十岁以下无限制的两个选择。

    计昭南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银甲与白衣,相对了一眼、

    重玄遵移开视线。对皇帝道“重玄遵才入外楼,自然是求取外楼境的名额。”

    他求取外楼境的名额,但对于外楼境名额现有的三个竞争者,竟然看都不看。

    能够在整个临淄范围内的选拔中,行进至此的人,谁没有几分傲气?

    谢宝树已经是出离的愤怒了,但他并没有先开口。

    鲍伯昭冷笑道“你若是内府境,要个名额也无妨。但刚入外楼,便要外楼名额,我却是不能同意!”

    鲍家本就与重玄家是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