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越穿戴整齐,见崔平如此,便道:“平伯,您别这样,叫外人见了不好。”

    崔平忙擦了眼泪。

    “一时想到你母妃了,所以.....”

    秦怀越低声劝道:“母妃她不会在意这些的。”

    临出门的时候,秦怀越瞥见桌上的狼藉,便朝着钟磬使了个眼色,钟磬心领神会,道:“属下知道了。”

    崔平在一旁直点头,自是没注意到这些,含泪亲自送了秦怀越出了府门。

    晋王府的位置紧挨着皇宫,钟磬虽一早备了软轿,可秦怀越却拒绝了。出家人四大皆空,如今他要出家了,作何还要贪图这些,于是便同钟磬一同步行前往皇宫。

    今儿难得出了太阳,日光很好,照在琉璃瓦上有着晶亮的反光,越往皇宫去,便越是幽禁,巍峨的宫墙投下了大片的阴影,阴影之外便是市井热闹,阴影之内则是威严肃穆。

    秦怀越的步子缓慢而有力,径直踏入了那幽幽的宫门内。

    .....

    徐丛是一早就守在养心殿外的,远远地见着秦怀越来了,便躬着身子请了安,“皇上正在用早膳呢,烦请王爷在外头稍等片刻。”

    秦怀越应了是,便不再言语。反倒是一旁的钟磬脸立马拉了下来,待徐丛走后,小声抱怨道:“您可是王爷,是今上的皇弟,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狗奴才罢了,竟也敢.....”

    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怀越的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许是才将下过雨的缘故,连枝叶都显得苍翠葱郁了,秦怀越立在廊下细赏着如洗的碧空还有那枝叶间的飞檐屋角,极目远眺依稀可以瞧见城外落云山山顶上的佛塔。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徐丛撩开了帘子走了出来。

    他依旧半弓着身子,“王爷请吧!”

    养心殿里的陈设一如从前,只是添了些新奇的摆件,承安帝正在把玩一个秀巧别致的鼻烟壶,见他进来了忙走了过来。

    “都是奴才们不懂事,让你久等了。”

    秦怀越欲行大礼,却被承安帝给托住了手臂,他依旧跪了下去,行了跪拜大礼。

    “臣弟此去便是方外之人,这一拜愿大周国泰民安,皇兄身体康健。”

    承安帝忙唤一旁的徐丛将人给搀扶了起来,又惋惜似的叹了一声,“老七啊,你这性子...也是了,父皇在世的时候总是偏疼你些,如今朕登上帝位,自然也要秉承先帝的意思要好好照顾你。可你却执意要出家,若是父皇泉下有知,定要责怪朕这个皇兄不够尽心。”

    秦怀越拱手道:“多谢皇兄的美意。只是如皇兄所言,先帝颇为疼爱臣弟,如今先帝仙去,臣弟入了佛门也是想替先帝守丧,同时也为皇兄和大周祈福。”

    “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