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便到了方丈大师的禅房,圆觉行了礼便又跟一只雀儿似的飞走了。等跑远了些才从月洞门外探出半个脑袋看着秦怀越进了屋内。

    屋中点着檀香,悟道大师盘坐在蒲团上念经,一手持着佛珠,一手敲着木鱼。

    秦怀越进来后也不作声,只站在那儿等着,不时悟道大师念完了经,便开口问道:“了悟,你为何而来?”

    “弟子听闻我佛慈悲,所以便来了。”

    秦怀越双手合什行了一礼。

    悟道大师已经上了年纪,眼角和嘴角处皆有了皱纹,只那双眼睛却透亮,仿佛有着看穿一切的智慧。

    “眼下你尘缘未尽,需得用心修行,待来日方可得大自在。”

    秦怀越又施了一礼。

    “弟子谨遵大师教诲。”

    ...

    山中的夜格外静悄,一轮圆月悬在山尖之上,洒下无数银辉。

    秦怀越做完晚课之后,便歇下了。

    厢房里的木床有些硬,他翻来覆去的过了许久才沉沉睡去,朦胧间他似乎听到有人在他耳旁说话,说话的气息拂在他的耳尖上,酥酥的,麻麻的,痒痒的。

    那人说,“今夜算是谢你的恩情。”

    他努力的睁开了眼睛,先是看到了饱满而红艳的唇,再然后是一双潋滟的眸子,那眼眸中似乎含着一种令人晕眩的魔力,引人沉醉其中。

    “铛......”

    一道悠远的钟声响起后,秦怀越猛地醒了过来,外头已有人声和脚步声传来,他伸手捏了捏眉心,正想要下床洗漱,谁知却觉察出异样来。

    黏腻的湿凉感透过皮肤,直接钻进了他的脑海里。

    ...

    钟磬找来的时候,秦怀越刚从井里打了水上来,正往木盆里倒,有几滴水花飞溅到手背上凉凉的。

    “王爷,这样的粗活交给属下来做就行了。”

    他撸起衣袖作势就要去搓衣服,却被秦怀越给挡住了。

    秦怀越面上一阵滚烫,强自定了定神,双手合什,缓声道:“既已出家,我便不再是王爷,以后便喊我了悟。且出家人四大皆空,诸事皆得亲自亲为,岂可假手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