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不能替主子受罚,那就去寻些最上乘的药来。

    戒律堂里的光很暗,只佛龛前燃着一根蜡烛,积年累月的烛泪堆积成了一团,秦怀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一抹光,最先的二十板子他尚可以忍住不发一声。

    只一口白牙也险些咬碎了,浑身犹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接下来的二十板子,蜡烛的光已经开始模糊了,整个后背像是被人生生的用刀给割开一般,剧烈的疼痛已经侵蚀了他最后的一点意志。

    再二十板,蜡烛的光已经只剩豆大点的晕黄。

    嘴里的腥甜味也越来越浓,剧烈的疼痛之后,他的身体已经开始麻木了。可是每打一下,他都数着数,还剩二十下。

    一旁行刑的和尚见地上之人气息奄奄,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古井无波的悟法大师。见大师并不言语,手上的棍子便又落了下去。

    ......

    八十棍过后,秦怀越已经晕死了过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行刑的年轻和尚生怕出了人命,平白添了业障,蹲下身子试了试他的鼻息,见气息虽细弱游丝,但好歹还有一口气在。

    “师傅。”

    悟法大师撑开了眼皮,沉声道:“让人把他抬出去医治吧,至于禁闭的惩罚等他身体好了再来受。”

    钟磬将消息递出去后,刚一赶回来就看到两个和尚抬着担架从戒律堂出来,担架上躺着的便是生死不知的秦怀越,他急的眼睛都红了。

    他伸手想要去检查秦怀越身上的伤,可是见他后背的衣裳早已被鲜血染红,一时也不太敢动,只对着抬担架的和尚大吼道,“你们抬仔细些,若是我家主子有事,我就一把火烧了你们广济寺。”

    ......

    京中。

    恒王府内,恒王双手打了夹板,面色阴沉如水,见派出去的人空手而归,脸色愈发的阴鸷了。

    “人呢?”

    侍卫拱手回道:“属下一早就将云仙馆给围了起来,并未发现王爷所说之人,未免有错漏,属下还一一问过云仙馆的人。据云仙馆的丽娘说那聂姑娘是自己个求上门的,并未签卖身契,所以去哪儿了她们的确不知。”

    恒王刚一动,两臂便传来了钻心的疼。

    此等奇耻大辱他势必要讨回来,他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来,“找,就算把整个京城都翻过来,也要把那个贱|人给本王揪出来。”等抓到那个姓聂的贱|人,他定要让她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侍卫应了是,轻轻的舒了口气,逃也似的便退下了。

    恒王又对着身旁的长史问道:“宫里是什么情况?”

    “宫里倒没什么异常,只御前徐丛公公的徒弟小贵子出宫去了广济寺,想来也是王爷的话起了作用。眼下便看皇上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