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之中,毫无意外。

    兰儋没有多言,只朝他点了点头,旋即引巫医进帐,命他速为兰佩医治。

    在炕边站着的一排人纷纷退让开,未等巫医走近,帐内又紧跟着冲进来第四人。

    “你们这是做什么?!”

    阿姆怒瞪双目,模样骇人。

    “姆妈,他们是从单于庭赶来为她看病的。”

    冒顿轻声解释道。

    阿姆看了他一眼,算是勉强信了他的话,不满的眼色瞥过帐内众人,最后仍是将视线落回冒顿的身上,不容回绝地说:“既如此,太子请随我来,我有事问你。”

    听听,这口气,哪像是在对太子说话!

    兰儋面露不悦,欲上前斥责,被冒顿拦下:“照顾好蓁蓁,我去去就来。”

    直到冒顿和阿姆走出帐外,阿诺才算元神归位,黝黑的眼珠子一个劲地瞅着兰佩,小声嘀咕:“殿下怎么来了?”

    殿下怎么来了?你还好意思问我?!

    难道不是你把他给招来的吗?!

    兰佩只恨自己说不出话,不然定要好好排揎她一番。

    巫医屏息凝神,开始察看兰佩伤情,一通左按右压,疼得兰佩几欲昏厥。

    兰儋不忍再看,待巫医收手,急切地问道:“怎样?”

    “外伤倒还好说,只是腰部确有异位,短期内宜静不宜动。”

    巫医垂手躬身回道。

    兰儋四下看看,不禁蹙眉:“这里条件实在艰苦,能否将人送回单于庭静养?”

    巫医看了眼黢黑的土炕,想了一阵,颇为难地说:“并非不可,只是……”

    “只是什么?”

    兰儋急。

    打小被全家捧在手心的兰佩,何时吃过这样的苦,住过这样既脏又破的毡帐,现在就算让他摘星揽月,只要能让小妹少受点苦,他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