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皂衣大氅疾飞之间,旋即又一闪身影与皂衣差役追了出去。

    张寡妇见走了众人,双手急切又一扬,哀嚎又道:“我不活了我,我不活了我,我不活了我,……”

    陈静缓缓透过面纱斗笠白了一眼张寡妇,顿感张寡妇极其无趣。

    “驾,驾,……”

    陈静马缰绳极速一直,径直弃了张寡妇又重回到了九尺驿道上。

    没走多久的路程,大道松林边上又是一堆独轮的大车与小车,车上尽是一袋又一袋沉甸甸的米粒。

    在大道尽头又看见了方才那一个费家管家,在费家管家身边立了一个锦绣华衫的汉子,汉子面若海棠,三绺美髯不同于身边家丁,车前大小家丁一色灰旧短打小衣。

    这一个中年汉子正是孟婆郡“张杨费吴”费家的族长:费大德。

    费大德立于一棵相比于四周倍感强健的松枝下,一方简易而又古色古香的案台,一坐镂空雕花的清凉小竹椅,案台上一壶白釉五石散兑酒,担子上一叠数个釉盏。

    刷、刷、刷,……

    费大德缓缓满上一盏五石散兑酒,径直又小心翼翼的捉起来轻嗅了好一阵子,径直又如释重负一般长舒了一口气息,紧接着闭目沉思之间一时又缓缓念叨道:“五石散兑酒的味道确实上好的味道。管家,那一些乡野之人说什么来着?”

    费家管家一时半弓着身子,抱拳毕恭毕敬又道:“回老爷的话,乡野之人一直都在流传说什么:喝了五石散兑酒,饮罢方抬头;喝了五石散兑酒,醉后万般有;喝了五石散兑酒,梦送黄金楼;……”

    费大德微微一闭双眼,旋即轻抿了一口五石散兑酒,径直锦绣华衫轻轻一拂,之后仰身靠在清凉小竹椅上,又轻嗅了一回头顶上松香叶子的味道,缓缓又道:“虽然这一些乡野之人文采少缺,但是这一席话尽得其理、尽显其妙!大有大道至简之感,这就是大道至简!”

    “五石散兑酒,饮罢方抬头;五石散兑酒,醉后万般有;五石散兑酒,梦送黄金楼;好,好哇!说的极好,极好!好酒,好酒!……”

    费大德自言自语之间,又轻饮了一口五石散兑酒,径直一边左右摇摆着左手袖子,来去之间一直一旋、一弯一曲,如烟如云。

    “哈哈,哈哈,哈哈!妙极了,真是妙极了啊!传说中的那一些神仙,大抵不过多喝了五石散兑酒,总有一天也去看一看天上神仙!”

    费大德侃侃一言,费家管家一边又毕恭毕敬的附和道:“老爷,说的极是。要是老爷有一天当了天上神仙,可别忘了小老儿我啊!”

    费大德又轻抿了一口五石散兑酒,紧接着又摇头晃脑道:“好说,好说,好说啊!当初那个谁?哦,对了,是汉末淮南王刘安是吧?一人得道而鸡犬皆可升天!”

    “,,一人得道而鸡犬都可升天,真有一天喝多了五石散兑酒成了天上神仙,必定少不了你!”

    “嗯,少不了你,一定少了你,一定让你去看一看南天门;也去瑶池里捉几尾鱼,拔几个莲蓬,又或者生吃几颗莲子;至于蟠桃果什么的也就不用奢望了,……”

    “喝多了五石散兑酒,只要能上天,就能在天上看人间,如此幸甚至哉,妙极,妙极了啊!……”

    “……”

    费家管家面有八分喜色,径直又极速上前轻提酒壶,一边又与费大德满上去,刷、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