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许只有我在闹脾气,梁寻可能只是因为我的话不好听而生气。

    “那你要不要回人家一封信,或者给我也行,乔悦是我室友,我帮你带回去。”

    我知道我有点在咄咄逼人,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现在知道憋屈是什么意思了,委屈憋在心里还不能说出来,真郁闷。

    明明不是这么想的,可话到嘴边只能用攻击的方式说出去,童安栾你真可怜。

    梁寻低着头做题,看都不看我,“不用,我还没想好怎么回。”

    我不知道他是因为和我堵气还是真的没想好怎么回,总之他这句话的语气不太好,很不耐烦的样子。

    没想好?看来是真的想回。

    我不知道当时脑袋怎么抽了一下,估计是被刺激的打通了任督二脉,心里那点小不满全被梁寻这个该死的调调给激发出来。

    我从他书桌里把粉皮情书拿出来,一边拆一边拿起笔,“我帮你回吧,不能辜负了人家姑娘的心意。”

    我爸从小告诉我做人要稳重,遇事别慌张,沉着是第一要点。他要是知道我这么沉不住气,因为两句话就被刺激的不知道南北,肯定特痛心疾首。

    我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很讨厌,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童安栾。”

    梁寻把手里的笔重重摔在桌子上,特别大声地说,“你有完没完。”

    这一嗓子亮出后,全班都安静了,连讲台上疯闹的人都停下来了齐刷刷的盯着我们。

    我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看着梁寻,他正紧皱的眉头盯着我,应该是刚刚喊我的名字太用力了,此时他喘气特别重,重到我都听得到他呼吸的声音。

    我愣住了,不知道作何反应,手上的粉皮情书打开一半,封皮上的小熊贴纸刚刚被我暴躁的扯开,此时正挂在情书上不上不下。

    场面静默了两秒钟,刘扬打破了尴尬,“啊哈哈哈……这个你俩又排练什么戏呢?”

    我很感谢我班这位班长能及时救场,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俩不是在演戏。

    陈凡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梁寻,随手拿起一本练习册啪的一下甩到了黑板上,吓得在讲台上看热闹的人差点跳了起来。

    “擦黑板,不知道快上课了啊。”

    讲台上的人一拥而散,只几秒教室里又恢复了乱糟糟的声音,只是还有很多人时不时把眼睛往我这边扫。

    如果换做以前,有个人当着全班的面这么吼我,我一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现在,我没什么别的想法,甚至不觉得丢人,就是心里有点难受,因为这事梁寻第一次这么凶我。

    我说过,梁寻这个人生起气来真的很可怕,而现在,绝对是我见过他最生气的一次。以往我不好好看书,上课偷看漫画,他虽然有时候也黑脸,可是和现在完全不在一个程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