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起不过半个月多,谢余好像越来越忙碌,打电话开始不接,就算接了也就说上几句话便挂了。

    姜宁约他,他也开始推辞了。

    借口永远都是忙。

    忙什么?

    钢琴家每年只需要开一场独奏会,他并不需要为家族企业担忧奔波,也不需要为工作劳累,除了琴行的一些琐事和谱曲,他还需要忙什么?

    更何况,若是当真这样忙碌,为什么还有时间和苏稷一起吃饭?

    说到底,谢余并不在乎他,不会为他患得患失,也不会为他考虑太多。

    那位优雅又花心的钢琴家可能只是短暂的喜欢了他一下,他只是想和他玩玩而已。

    他姜宁,和谢余之前的那些前任,也没什么区别。

    姜宁眼眶微涩,只觉得胸口像是透空一个很大的洞一般的,冷风直往里灌。

    无力感几乎侵蚀了他的身心,或许喜欢一个人便会顾虑太多,姜宁第一次恋爱根本就没有什么经验,他只是下意识的忍让。

    平日肆意的脾性只是他的保护膜,可面对谢余时,这层保护膜完全溃不成军。

    谢余蹙一下眉头,他的心脏都会仿佛停歇一秒似的。

    真正心意相通的喜欢应该是轻松愉悦的,可姜宁被给予了太多的不安感,于是他只剩下了惶恐。

    这惶恐的来源是喜欢,也是害怕失去。

    他一直都在回避一件事,就是谢余有可能对他也只是一时兴起。

    谢余开了一瓶红酒,冷白的手指轻轻弹了弹高脚杯的杯沿,苏稷看着他轻垂的长而浓密的睫毛,像把小扇一般,偶尔颤动的弧度像是在他的心上扑扇撩动。

    苏稷动了动喉结,声音似是毫不在意一般的问道:“怎么好久没见你跟你家那位约会了?”

    谢余看也没看他一眼,手指顺了顺头发,表情有几分慵懒的优雅:“他最近太粘人了,有点烦了。”

    苏稷面上露出几分克制的笑意,半晌又缓缓平复了下去。

    “烦了就换了,小余可选择的不是还有很多么?”

    男人声音微哑,似有所指一般的道。

    谢余不在意的应了一声,轻轻揉了揉额头,眉心皱起几分:“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