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泽西像是怕兰羡尔跑了似的,一直攥着她,于是对面的北少殿视若无睹地目视前方,说完了近来凶兽作乱的怪事,这才转过头问道:“你可有什么对策?”

    “在意料之中。”

    “什么?!”

    北夜垠不由惊叹,他虽然知道战泽西聪明,可再聪明,也不该能预料到那群只会呜呜乱叫的兽类什么时候出现吧,但战泽西显然没再开玩笑:“对于兽人,兄长应该不陌生吧。”

    北夜垠不知道他想说明什么,只能呆呆答道:“这是自然。”

    “如若在沧澜天重启之时,兽人操纵万兽,卜人设阵,伏者杀人,那么,兄长,你认为这人死的可能性有几成?”

    “没有七成也有五成。”

    北夜垠喃喃道,说完,立马恍然大悟一般看向战泽西,半天没缓过神来:“你……你要借此机会杀元厄?”

    战泽西淡淡点头,不可置否,北夜垠被他的想法惊诧到语无伦次:“兽人你已经找到,卜人是你,伏者是……”

    “这便是我来星洲找兄长你的原因。”

    战泽西沉声道,这下,北夜垠才真正弄明白最近出的怪事,不由高深莫测地看一眼面前的银袍人,原来,都这些年了,他的执着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他从未停止杀了元厄的执念,就像他从未停止寻找和等待一样。

    “既是如此……”

    北夜垠顿了顿,爽快道:“那你便是找对人了!元厄那家伙,做了那么多破事还能活到现在,也该收了他了!”

    说完,他将目光放在兰羡尔身上,神色颓然一变,道:“云姑娘。”

    兰羡尔恹恹抬头,心中不解,全身上下最能被怀疑的就是她脸上的离火面具,但仅凭一个面具,又怎么能看出她是云轻呢?除非,还有另一种可能,她侧着脑袋,斜睨一眼旁边的战泽西。

    “哈哈哈……这……”

    北夜垠干笑两声,被夹在中间有些难做,就在这时候,高殿上兀地闯进来一个声音:“北夜垠!”

    三人皆是一滞,被叫到的北夜垠最先反应过来,一改正经的脸色,笑嘻嘻地应了一声,兰羡尔惊讶于来人敢直呼星洲少殿的名讳,抱着看戏的心态瞧过去,余光里,瞥见战泽西早已见怪不怪的姿态。

    “呦!泽西也来了?”

    来人是个女子,穿着一身水蓝色星月纹长袍,眉目含情,却美而不妖,美的端庄大方,从北夜垠的反应来看,这位便是星洲少殿的夫人,北璎,少年时也曾是星洲名噪一时的少年战将,同北夜垠自小认识,两人相互扶持,一路走到了现在。

    北璎瞧见对面两人,既欢喜又欣慰,兰羡尔被盯得发毛,只觉得面具都遮不住她的无所适从,北璎瞧见北夜垠凑了过来,一把拉开他,细声低喝道:

    “你个煞风景的,人家两人好容易在一块了,你呆在这干嘛?走!干活去,那群老古董最近不安分的厉害!”

    说完,露出了个无懈可击的笑容,点点头,两人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活生生将战泽西和兰羡尔留在了偌大的星月高殿,后者恹恹瞧向他们的背影,松散地揽起了袖子:“你又告诉了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