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堂一声吩咐后,他身边的年轻内侍立马上前将尚成源扶了下去,与此同时,靳言堂转身坐回龙椅之上,并收起了脸上的怒容。

    只见他垂眸,神色冷凝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工部尚书,道:“高大人玩忽职守,已致灾情扩大,贬为平民,永生不得再入朝堂!”

    没想到靳言堂一出手就如此无情,丝毫不给人机会。

    高大人脸上的冷笑一下子僵住了,他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靳言堂,转而起身愤怒的指着他道:“陛下,微臣乃是前朝元老,此次之失并非臣之过,您为何只罚臣一人?且老臣已经在想办法弥补,您如此独断专行,乃是暴君行径!”

    一顶高帽子扣下来,靳言堂忽而一笑,不疾不徐的道:“六部之中,工部、户部、兵部勾结,贪污灾银,荆州乃蜀地要地,由你工部掌管,你却将荆州情况对朕瞒而不报,导致朕错判形势,继而使灾情蔓延,百姓枉死,这欺君、贪污之罪,哪项不够朕取你项上人头?”

    高大人脸色一变,强自压住身体的颤抖,梗着脖子道:“不可能!臣为官清廉,朝中大臣人尽皆知,陛下您为何空口白牙冤枉老臣?”

    靳言堂缓缓摩挲着手边被火漆封好的信函,皮肉不笑的看着他道:“想要证据?你与温权武,陈世杰之间的来往收据还在朕的手中,除此之外,便连你工部这三年的支出也在朕的掌控之中,你还有什么狡辩之词,只管说出来听听。”

    先皇在世时,这些奸臣将其蒙在鼓中哄骗,本以为靳言堂三年来都未对他们出手,也只是个看着外强中干的家伙,没想到他突然出手,却叫人如此猝不及防。

    原来这三年来,他都在韬光养晦,如今温权武的军权被他收了回来,一匹瘦死的骆驼立马变成了一头发怒的雄狮!

    陈世杰,前户部尚书;温权武,前兵部尚书。

    如今他们一一折在先皇手中,事已至此,高大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靳言堂冷凝的脸庞,眸中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最终,他“扑通”一声,无力的跪倒在大殿之中。

    靳言堂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一圈台下众人,冷声道:“高大人,朕虽饶你一命,可那些死去的蜀地百姓却会化作你的梦靥纠缠着你,你好自为之,退朝!”

    话音一落,靳言堂转身向养心殿走去。

    此时,一旁内侍高声宣布道:“退朝!”

    两个侍卫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手上端着托盘,另一人则神色冷漠的对高大人道:“请退下您身上朝服与头上乌纱,交出宫牌。”

    高大人面如死灰,麻木的脱下了身上的朝服。

    纵横官场三十载,却在这新皇手上栽了跟头,他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啊!

    辰时三刻,养心殿。

    宫婢为尚成源擦拭了身子后,替他盖好被子,并退至一旁。

    忽然,大门推开,靳言堂走了进来。

    那候在一旁的年轻内侍赶紧迎了上去:“陛下,奴才方才已请了太医为左相诊断。”

    闻言,靳言堂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