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赵弘元太坦荡,还是宁玉不坦荡,她总觉得少年的目光把她看了个透彻,有种做了亏心事被暴露在太阳下的错觉。

    也让她有种莫名的害羞。

    宁玉的声音很弱,显然是没了底气:“我……我得了一场病,不太记得了。”

    赵弘元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那副样子是信了宁玉的话。

    宁玉将将松了口气,又听他道:“不过我好像听王爷说过,他说——”

    宁玉羞红了脸,而少年的目光却是直勾勾盯着她,宁玉实在没那个勇气听他当着面把那件事说一遍,于是她上手捂住了他的嘴。

    宁玉带着恳切的眼神摇了摇头。

    别说了。

    赵弘元没想到她会反应这么大。

    可能是因为宁玉害羞,她的手有点烫烫的,附上来的时候,若有若无地擦到了他的唇畔,他在她掌心悄悄抿了下嘴。

    赵弘元把她的手掌轻轻拿开,慢条斯理道:“我都还没说呢,你这是做什么,王爷他说……”

    他顿了顿,忽而倾身向前,在她耳边轻声道:“他说他没醉,宁玉很漂亮。”

    如果不是赵弘元还握着她的手,宁玉下意识就想逃。

    赵弘元的话如一剂蛊惑人心的迷药,一些想象中的画面突然出现在宁玉脑海里,她只觉得心浮气躁,连同“漂亮”这两个字她都听出了其他的意味。

    赵弘元重新坐好,一本正经地继续刚才的话题:“王爷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府里的宴会上,他喝酒时不小心打湿了你的衣服,那日宴会有众多赏赐,他便让你去选喜欢的布匹赐给你做衣服,可你却说无功不受禄,拒绝了。”

    “王爷觉得你品质高洁……”顿了顿,他又加了句:“模样又可人。”

    “便看上了你。”

    他是噙着笑讲完这段话的,像是在羡慕王府的一段传奇佳话。

    宁玉一时哑然,前面那段故事不说,就最后这句“模样又可人”,怎么听怎么觉得这故事是在哄她。

    “听到你以前的事,惊讶成这个样子?”赵弘元怕她不信,转头看了眼云香:“不信你问云香,她在晋王府,应该也多少听过一些。”

    云香没料到王爷会问到她,她弱弱附和:“奴婢之前好像略有耳闻……”

    赵弘元扬了扬眉,一副你看我没有骗你的表情。

    宁玉差点以为自己记忆真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