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然对上薄衍墨的视线,愣了。

    这要她怎么说,她以为可以像交作业一样随便搪塞过去,可是谁知道一个会议居然这么严格。

    宁浅然为难地望着自己简单做的文件,欲哭无泪,然后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顺着往下说。

    没说两句,男人像早就预料到地打断了她:“除了这些网上找到的东西,就没有什么自己个人的看法么,仔细考虑自己做的什么事,为什么去做它,讲的大数据又有没有私下去核实调研?”

    薄衍墨句句直接,丝毫不考虑这里还有那么多人看着,他的话无疑是在打宁浅然的脸:“今天这场会议我甚至可以不谈重点,就问这些,讲得出来么。”

    嗯,活这么大,宁浅然还就没有这么丢脸过。

    会议室内气氛瞬间凝重,宁浅然只能低着头如实回答:“今天我才刚来,工作上还没有完熟悉,要几个小时拿出方案,我做不到,抱歉薄总。”

    “的抱歉不该对我说,而是对自己。三个小时能做的事很多,就看有没有好好利用认真对待罢了,我本来觉得能力不够努点力还可以提升,最起码一开始出点错都没什么,但现在看来,或许的态度就决定了一切。”

    薄衍墨淡漠的话一句句地扎宁浅然的心,而且一下比一下狠。

    宁浅然神情更复杂了,一声都没吭,又见薄衍墨径自起身,很深地看了她一眼。

    “如果要以这样的态度面对手里的事,那么再简单的项目也接不了,家的产业也是同理,如果是这样,我会改变我那天的看法。或许,确实大伯接手产业更合适。”

    说完这些,薄衍墨再没停留一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背影秀颀,清冷至极。

    可宁浅然依旧保持着那个僵愣的姿势,脑海里不停回响薄衍墨最后一句最扎心的话。

    大伯是她们一家心中的一根刺,这些年宁浅然只知道如何对抗野心勃勃的大伯,却从未想过如何提升自己,以至于到现在,她真的成了纨绔,没有能力。

    对比起来,她大伯又确实慢慢在业界累积了许多声望。

    薄衍墨今天说这句话,无疑在狠狠打击宁浅然,这比说她没有能力说她失败都要更扎心的。

    会议室里其他人都不敢多说什么。

    薄衍墨什么时候对一个职场新人这么特别还说这种话,再傻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和薄总之前肯定有特别的关系。

    他们都没说什么径自离开了会议室,留宁浅然一人保持那个姿势在原地出神。

    宋若担心地走了进来,递了杯咖啡给她:“宁辰安,也别丧气了,薄总一向这么严格,平时他批我们更绝呢,没事,他就是这种很冷的人。”

    宁浅然接过咖啡,抿抿唇:“说,我刚刚的表现真的很差劲吗?”

    “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