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身之上,缕缕灰白之气涌动,透着摄人心魄的寒意。

    陆不群面色一凛,道“就让我来瞧瞧这两年你有何长进。”

    “进”字一出口,他十指弯曲,就要奏响杀人乐章。

    然而,一道火红的倩影却突兀闯入了两人之间。

    来人是一位身材高挑、傲人身段被一袭红焰长裙包裹的年轻女子,她白皙手中,斜立一把喷着猩红火焰的长剑,瞪着一双仿佛漆黑中嵌着深红宝石的清眸。

    她浑然不惧那几欲凝成实质的杀气,冷峻扫了一圈在场的众人。

    灵海境三重的她,丝毫不给这两大家族的人留任何颜面,红唇一张,劈头盖脸的骂道“你们两家这是发的什么疯,把夕河桥边毁得坑洼一片,你们不派人修缮也就罢了,现在又打算拆掉一嘴香,真当我衙门不敢处罚你们?”

    此女一来,场中两人面色微滞,他们心知肚明,这架肯定是打不成了,只因对方乃是夕河县令王恒之女王君尧。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看在县令爷的面子上,也要让这王君尧三分。

    叶辰逸胸前的小刀化作灰烟散去,陆不群也站起来,重新将古琴系在肩上。

    所谓色壮怂人胆,向坤面上的血色还未完全恢复,便又好了伤疤忘了疼。

    已不知多少次在王君尧面前碰一鼻子灰的他,仍屁颠屁颠跑到女子面前,一脸谄媚的笑道“王姑娘,千万别误会,陆先生只是一时技痒,想和那姓叶的切磋切磋,他们有分寸的。”

    他现在感觉自己做得很好,很有担当。

    王君尧收了剑,满眼厌恶地看着向坤,琼鼻一皱,叱道“要切磋,就去县城外面,那里有诸多空地。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一整条巷子的商家就因为你们瞎胡闹,根本做不成生意吗?他们的损失谁来赔?”

    她现在的状态,就如同一只喷着火焰的母老虎在场的人见了,无不觉得一阵胆颤。

    连叶辰逸和陆不群还有刘温这些修为高的人,都是面有讪讪,一语不发。

    秦舒玉甚至不敢与其对视,一来,王君尧此时的模样着实吓人;二来,原本两人一同长大,青梅竹马,关系甚好。

    可自从秦舒玉发现自己不能修炼之后,他对王君尧便爱答不理,甚至曲解人家的善意,恶语相向。至此,两人关系跌至冰点。

    他自觉有愧于她,所以无颜面对。

    倒是许清妜内心一片火热,她离开秦舒玉的怀抱,双眼放光看着英姿勃发的王君尧,一脸崇拜和羡慕。

    如若有人看到她此时的模样,定会在心里默默为我们的秦少庄主祈祷。

    向坤现在双腿发软,想退又不能退,否则,在王君尧面前,他再也不能抬起头来。

    他只能硬着头皮,假惺惺笑道“本来此次冲突,皆因某些人多管闲事而起,我向家也是受害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