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味不明的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池疏景,然后堆着满面笑容,迎接上去。

    “哎呀,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呀?啊一西,这么热的天戴帽子,热坏了吧?来来,凉快凉快!”

    苏贞花被严福顺的热情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谢拒她强塞的手持小风扇。

    “那个,”她掏出手机,“我就是想问,这个人是310的住户吗?”

    严福顺一看,夸张的瞪眼:“是他呀!他怎么了?”

    了解到情况,严福顺气呼呼的朝走廊大喊:“310的小伙子,出来一下!啊西,臭小子,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一唱一和的闹剧还在上演,池疏景站在一旁,笑容温柔。

    最后,在大妈气愤的训斥中,卞德钟乖乖跟着苏贞花走了。

    看着二人身影消失在楼梯间,池疏景才看向严福顺。

    “他到底怎么回事?”他沉着眸子,“自己的屁股都擦不干净,小心哪天惹来一屋苍蝇。”

    严福顺也面色阴沉,鲜艳的口红泛着油腻的光。但她没说什么,回屋拿了两瓶没拆封的饮料,递给池疏景。

    “拿去喝吧,”她眉眼间有些疲惫,“天气热……我知道你不喜欢喝咖啡,就不招待你了。”

    池疏景定定看了一会儿那两瓶饮料,接了过来。

    严福顺又说:“孩子年纪大了,就不听家长的话了。”

    “这不是很常见的事么?”

    “但是真正发生了以后……家长们都难以接受呢。”

    “孩童期,其实是人生中最短暂的时期。当他们见识过外界的‘美好’,就会想着法子跳出家长的掌心。”池疏景拧开一瓶抿了一口,“但是呢,不听家长的话,‘年纪大’也不是借口。10岁的叛逆儿童和60岁的听话儿子哪里都有。”

    许久,严福顺说:“你说得对。”

    出门前的波折,让池疏景到金河小区的时间有些晚,好在没迟到。

    不出意外的,刘慎和开始躲他,一连几日在大学宿舍里过夜,不回家。

    连粗神经的任仙凤也感觉到了什么,池疏景刚一进门,就把池疏景拉到餐厅。

    池疏景把房东大婶送的两瓶饮料放在桌子上,帮任仙凤拧开一瓶。

    漂亮的妇人谢着接过,微蹙着眉头,岁月即使在她脸上留下了细微痕迹,却没带去生活在象牙塔里被保护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