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不是吧?

    怎么这位大哥还在这儿呢?

    不是早就叫他回去了么?

    这是在这儿足足等了两个时辰?

    连续几个时辰的精神高度集中,过度的劳累加上饥饿,让冯婉的脑子转得有些慢,一时间居然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直到人都走到了跟前儿,连枣红马的喷气声都近在咫尺了,她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客套又不失礼貌地回道:

    “项公子怎么还在?”

    骤然被冯婉这么一问,项锐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说起来他同这位冯姑娘也不过是今天才认识,至多也就是房东跟房客的关系。

    虽然之前因着事出紧急,算是暂时有了些交集,但他方才这种举动,细究起来多少还是有些唐突了。

    不过他素来直率,有什么说什么,故此便如实回道:

    “因着实在有些放心不下,便就略等了等。里面情况现下如何了?”

    他问的是里面叶大娘母子的情况。

    毕竟之前冯大娘已经把叶大娘摔倒早产、生命垂危这件事嚷嚷得人尽皆知。

    他当时就站在距离她们娘俩不到一丈远、而且连正经围墙都没有的隔壁,当然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若不是因着这样,冯婉也不好意思贸然开口麻烦这位壮汉邻居送她一程了。

    而他既然肯帮这个忙,至少说明人还不错,那么会关心叶大娘母子也是十分正常的。

    冯婉这么一想,倒也觉得这事儿没有什么了,便也就如实道:“有劳项公子挂念,幸不辱命,母子平安。”

    听她这话一说,项锐不免有些肃然起敬的意思——他是上过战场的人,对于医者有种分外地敬畏之意。

    只有见过生死的人,才更知道医者的宝贵。

    对于他们这些刀尖上舔血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救活一条人命更好的消息了。

    何况,这一下子救回来的就是两条人命。

    项锐高兴异常,瞬间觉得刚刚那许久的等待非常值得,接下来的话也就很是顺利地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