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奶猫似的呜咽着,“牙好疼……”

    嘴唇和手指一触即分,有某种黏腻的事物沾上了皮肤,蔺楚疏垂眸,很快嗅到一股甜香。

    ……是糖霜。

    他回想起,宴席上的周长明似乎对什么都兴致缺缺,唯独将桌上的糖糕搜刮了个干净。

    虽然容貌不同,可嗜甜如命这一点,和那几个人还真是一模一样。

    心底忽然涌出一股莫名的烦躁,蔺楚疏抿起唇,他厌恶这种真相不明、无所适从的感觉,却也无法任由周长明一点点虚弱衰竭。

    思绪纷乱如麻,他注视着那人的睡颜良久,还是默默撤去了护体真气。

    周长明脸颊通红,虽然眼眸里的神采依旧迷惘,但显然被刚才的刺痛唤回了一丝意识。

    他感到牙齿接触的皮肤变得柔软,传来的气息却很熟悉,心中不由生出抗拒感,说什么也不愿再用力咬下。

    见他迟迟没有反应,蔺楚疏心中一阵焦躁,索性自己切开指腹,半是强迫地抵上他的嘴唇。

    温热的液体涔涔涌入口中,唇齿间都是咸腥的味道,周长明奋力挣扎,却怎么也脱不开蔺楚疏的钳制。

    那股力道如同不可逾越的巍峨山岳,让他惊惧又痛苦。

    嘴唇和舌尖被蹭破了皮,绵密的刺痛混合着血腥气,他怎么也挣不脱,委屈又难受,扁了扁嘴,眼泪扑簌簌地滚落。

    泪水滴落在手臂上,滚烫如同火焰。

    蔺楚疏动作微顿。

    他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似乎刚刚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收回指尖,托着那人的后颈,缓缓放倒在软枕上。

    饱含灵力的血液无疑是最佳的补给,周长明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红润起来。

    只是粉白的肌肤上,几道通红的掐痕格外刺目,甚至还有几处直接破了皮。

    蔺楚疏望着他眼角晕开的水色,眉峰蹙起。

    这般冲动行事,修为的鸿沟很可能要了周长明的命……

    没想到,经年累月,他竟依然被那种情绪困在原地,不得而出。

    他嘴角泛起讥诮,眼神却毫无温度,视线从从周长明脸上移开,投向空荡的窗外。

    过往百载岁月里,他很少与人如此亲密……除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