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于怀再来的时候,演出牌子还是没有媚娘的名字,招来小二照例约见媚娘。

    “于怀公子,媚娘昨日下午便随坊主离开了。”

    “离开乐坊了,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不知道,媚娘不是你们乐坊的花魁吗,怎么人去哪了你们都不知道?”

    “于公子请恕在下不能回答,媚娘的行踪我们也不清楚。”

    于怀急了,一把揪住小二的衣领,“那把你清楚的说给我听!”

    “媚娘,媚娘随坊主走了,说是云游四海去了。”小二被提溜着,两只脚尖勉强着地,这于怀公子脾气也太大了些。

    于怀松了手,气冲冲地走了。

    月卿:“所以请愿委托人是于怀?”

    于怀回到家里,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扑通跪在父母前面,想要离家找媚娘,本来是默许儿子追求每年的于家主母直接掼了茶杯,本来不同意儿子求娶乐坊舞姬的父亲此时一言不发。

    “不可能,你已经多大了,我允许你求娶她,但不是让你在她一棵树上吊死,她走了我另安排亲事,不给我留个孙子你别想走。”

    于母怒气冲冲走了,于怀和父亲一坐一跪对视,于父松了口,“若是你能考取功名,调任他乡不接旨,倒是能瞒天过海,寻人去。”

    于父本就想让自家败家子好好学习考取功名给他挣些面子,唯一的儿子天天流连与乐坊酒楼像什么话,他下了朝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搭话。

    于怀重重叩了三个响头,回到书房开始闭门苦读。

    其实于怀比裴安朗聪明些,只是他一直觉得两兄弟只要有一个通诗文就好,裴安朗读书都读傻掉了,他可不想跟裴安朗一样变成书呆子。

    那个上良公子的称号来源于裴安朗交给先生的一篇作业,当时裴安朗写的是岸边低洼,于怀觉着不好,没有文采,便替他改为低塱田。

    当时裴安朗还问这塱字何意,于怀还未回答就被马车上的人抢答了,塱乃指江湖边上的低洼。

    当时于怀不知道答疑的是谁,只听声音是位姑娘,后来去乐坊赏舞的时候,闻到媚娘身上的香气他才知道那日答疑塱意的是媚娘。

    那日于怀便叫起裴安朗上良公子的外号,一是逗趣,而是想吸引媚娘的注意。

    自此于怀便关注起这位乐坊舞姬,他关注媚娘可比裴安朗早得多,但是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却比裴安朗迟得多。

    于怀在家苦读诗书十六载,中了进士,按照父亲的约定,他拒绝领旨开始四处游历寻找媚娘。本是抗旨不遵,后来于父顶住压力向圣上禀明原由,陛下惜才,许了个可以四处游历的官职——监察使。

    于母见儿子固执,劝也劝不动就此罢手,“那你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