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非要这么咄咄逼人的和我说话?”

    苍白的光线从窗外照进来,装着深紫色蔓越莓和红色草莓,被茶水一冲兑进来便沉在了玻璃杯子的最底下,在这清寒的季节里倒显得十分赏心悦目。

    野稚抱着菜单,站在一旁,闻言却也不生气,只是带着浅浅的笑意摇摇头,就像是最为尽职尽责的优秀员工。

    顾客说什么都对,顾客要什么都满足,顾客要是脑子有病你就点头,或者摇头,再或者“嗯”一声就可以了。

    野稚先前被找上门的火气散了许多,这会儿瞧着傅梨开的模样觉得十分新奇。

    她跟了对方快三年了,最常看见傅梨开的模样便是骄傲的,美艳动人的,又或者是冷漠至极的,高高在上的霸总样子。

    傅梨开情人很多,野稚跟了她三年,见过投怀送抱的女孩儿多得数不清,她们大多只会维持三天到一个月的时间便会换一圈。

    傅梨开不喜欢和别人保持太过长久的恋人关系。

    只有野稚是唯一一个跟了她超过一年的情人,旁人都说野稚好手段,勾得傅总离不开城西小别墅,说不定是如何的风骚浪荡。

    只有野稚自己知道,这些年来她如履薄冰,一步步踩在傅梨开的底线上试探,琢磨,好教自己多一点让对方喜欢的特点,这样她才不会像狗一样被扔出门去。

    想到这儿,野稚眼眸暗了暗,微微抬起了下巴,脸上露出了一个和以前一模一样的乖顺模样来。

    “未婚妻刚走,傅总就这样勾搭外边的女人?”

    傅梨开瞬间被噎住了。

    “只只,你是因为我要订婚才离家出走的吧。”

    野稚翻了个白眼,红唇不高兴地抿了起来。

    “傅总年纪大了记性真差,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厌烦了你所以分手,以后你别纠缠我行吗?”

    说完野稚转身就要走。

    手腕被人拉住,高冷矜持的傅总终于忍受不了站了起来,苦大仇深地拦住了不再娇软听话的前任。

    她们靠得很近,近到傅梨开能数清野稚有多少根眼睫毛,能看清她今天的口红是枫叶色的,看得见对方眼底里的感情。

    可是没有,野稚一向蕴藏着浓重情意的眼睛里,此时却瞧不见一丝一毫的眷恋和感情,纯粹清澈,像是一夜之间便将那些对自己的情意撇了开去。

    细白的手腕被捏住,野稚惊讶之下一把推开了傅梨开,眼角窥见一处粉色的衣角,便冷静地揉了揉已经发红的手,语气鄙夷。

    “大庭广众的,傅总怎么就那么浪呢?”

    傅梨开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