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盈的心中咯噔了一下,她之前的想法跃然眼前。随即咬牙,手也握紧,谢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从单于都护府回到凉州的三十几日里,谢盈和平城也便随意说说笑笑便抵达了,关于她心中记挂的大事,她一句没有提。

    凉州刺史府,谢盈走进了父亲的屋子,拿出了架子上一个机适盒子,这个盒子只有她能够打开。

    而在这其中的便是早些年兵部拖欠的粮饷,当时兵部便是由陈玉荣管理西北军的调度。

    谢盈将他们重新装好,便教给了红叶红缨一人一份,“我最信你们,一人一份定要收好。”

    说完谢盈又为父亲上了一炷香,“阿爹,中秋就要到了,这么多事也该做一个了结了。”

    才转身便看见平城公主站在门外,谢盈的身子微微一震,“公主怎么过来了?”

    平城轻轻蹙眉,“我吓着你了吗?”

    她的目光在话语问候之间便投向了身后的牌位,“我可以给西北侯上一炷香吗?”

    谢盈退到一边,做出请的姿态。

    之间平城捻起三炷香,点燃祭拜,“今平城长公主在这里请罪,叩拜西北侯,往后年年为西北侯供奉。”

    说完她还看了谢盈一眼,“你觉得如何?”

    谢盈只颔首,等她将香插上,“公主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看着谢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平城的心中便露出怅然,想要跟上去,几次踌躇。

    入夜,谢盈的房门紧紧的掩着,红叶红缨将两份账本放在灯台下,“这个怎么看对错啊?”

    谢盈的手指向天定五年的粮饷,“这里明明写着一年黄金一千二百两,粮草五千石。”

    手指又落在天定十一年的数目上,“这一年黄金只一千一百五十两,粮草也不足五千石。”

    在往前翻阅了几年,都是陈玉荣在掌管这些事的,黄金短缺,粮草不足。

    最严重的时候一年黄金不足八百两,粮草不及四千两。“这两年,我们还在西北让百姓筹钱助军。”

    红叶红缨都附和的点头,这件事是谢盈亲自做,她们都十分清楚。

    账本说了个清楚,谢盈依旧长叹一声,“这件事已经了然了,可是平城公主哪里我还是没有想好,眼看八月十五就还有八日了。”

    躲在门外的平城心中一紧,抬头看月,今日正是上弦月。她来了此处见谢盈设灵,而且谢盈对她还淡淡的。

    平城心中的愧疚越来越深,便想前来致歉,却听到了谢盈提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