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垂眸的周氏发出一声叹息,“王府势必牵扯皇位,我心中仍旧是是一万个不安。”

    别人家嫁女儿是喜事,就西北侯府嫁女儿愁死人了。

    为了及笄之礼,谢盈接下来的日子便有得忙了。三两日便要去谢旻的枫林堂学礼仪。

    礼仪她倒是能学会,就是嫌弃繁琐。

    练了半日好容易歇下,谢盈赶紧叹了一口气将一颗蜜饯果丢入口中,“舞枪都不见得这么累。”

    宋锦琴歪在榻上,看着她哼哧的模样笑问:“这还只是及笄之礼,若来日做了王妃,做了皇后,又该如何?”

    谢盈微微睁大瞳孔,“嫂娘笑话我!”

    “这就是笑话你了?”宋锦琴勾了勾唇,看着谢盈将目光挪走,赶紧宽慰她,“我当初三加的衣衫不过是普通的礼服,你的可是县君的礼服与礼冠,更加慎重。”

    她赶紧靠在几案上,神情痛苦,可怜兮兮的望着宋锦琴,“嫂娘,长安城里的娘子都要办么?”

    还没等宋锦琴笃定的点头,她赶紧坐起来,眼中又是一片希冀,“万一阿娘框我呢?”

    “嘉礼之事,怎会骗人?”宋锦琴轻叹,“原本及笄之礼也无需太多的观礼者,你又外命妇的册命,观礼的人反倒成了定数。”

    若只是些许近亲,谢盈也不必如此上火。偏偏有个“兴和县君”的册命在身,她只觉得更加拘谨。

    宋锦琴又细声的宽慰她,“及笄就表示小娘子成人了,可以嫁人了。二娘不想嫁给陈王么?”

    谢盈点头回应,“当然想嫁给五哥了。”

    转念她又蹙着眉头问道:“那册封王妃的礼仪又是怎么样的繁琐啊?”

    宋锦琴微微一愣,旋即笑起来,“无论什么礼仪,及笄之礼上的你都能用得着。”

    说完宋锦琴便示意沅儿让谢盈继续习练。

    谢盈端着杯子,还在思索,“我听说皇子册妃和百姓娶亲分别不大。”

    “呵呵!”宋锦琴直接被她逗得笑出了声,却又突然叫了一声,“哎哟哟!”

    “怎么了!”谢盈即刻走到宋锦琴身边,担心的看着她。

    “你这小侄子踢我呢!”宋锦琴只好无力的锤了谢盈一下,“他一定是在说,姑姑怎么还不练习?”

    谢盈顺势坐在她的身边,嘴边发出一声轻哼,“他一定是在说嫂娘该让我多休息一会,不能太累了。”

    她一边说还一边抚了抚宋锦琴的肚子,说完更是靠了上去,细细的听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