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临,不好好守夜哪儿去了?”

    片刻后,草丛钻出一抹身影,张临神清气爽地吹了一声口哨,冲总镖头挑了挑眉。

    “来了来了,我解手去了。”他嘻嘻笑道。

    总镖头没好气道:“懒驴上磨屎尿多!”

    商道上的马车来来往往,一行人扬着镖旗喝道开路,异常顺利,速度是快了不少。

    “镖头,是不是快到了?”张临正色问道。

    “快了快了,赶在辰时送到玉春楼里。”

    张临默默留了一个心眼,记好名字,只是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嫌恶。

    “河柳城出了名的花楼,总镖头什么时候带我们去长长见识!”镖师不害臊地嚷嚷。

    张临心念一动,问道:“把人卖进花楼?”

    “傻不傻,卖到花楼赚几个钱?”有人笑。

    “当然是留着让人来挑选,舞女,妻妾、陪嫁丫鬟、通房、瘦马,哪个都能赚一笔。”

    一行人居然有说有笑的谈起了买卖来。

    张临被吵得是心烦意乱,惴惴不安,只得在心里头祈祷二位侠义之人进展的顺利。

    ——

    东方欲晓,一轮火红的旭日越升越高。

    河柳城,永安巷,通福客栈。

    青年换了一身玄色劲装,勾勒出他细长匀称的身形,长发束起,既明看得怪眼热。

    丰满光滑的鸽子飞进来,右腿上绑着枚精巧的竹筒,一摇一摆,唐弈见状解下来。

    里头装的是宋炀的回信,上头交代了他离开涟洲后一切安好,童倩还来了一封信。

    童倩在信中向唐弈道谢,言辞诚恳,说是和裴家人见过面后,脸上的疤就消失了。

    字条的末尾画着个小人,小人被挤在最边上委屈巴巴皱眉头,一看就是被欺负了。

    青年一眼就看得出来是元元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