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脑虽然清醒了,思绪还是混乱的,江澈到头来只觉得头疼地闭了闭眼,绝望地哀叹了声。</p>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甚至还会起反应,一切都在完全不受控的情况下发生着,他应该是无辜的。</p>

    可即使再怎么说服自己梦境与现实的差距,他也没办法否认,很多事情好像从一开始就有迹可循。</p>

    譬如为什么会控制不住地去看她,为什么会控制不住地对她好,为什么会控制不住地、一次次地想要靠近和触碰。</p>

    他好像是真的喜欢她。</p>

    不是单纯的、幼稚的、对妹妹的那种喜欢,而是成熟的、冲动的、变态的喜欢。</p>

    变态,这个词概括得很精准。</p>

    江澈想到几个小时前的梦,甚至可能不算梦,因为他或许没有完全睡着,所以连一切细节都清晰可数,一切都在潜意识的默许下进行着。</p>

    他是个变态。</p>

    江澈在这个时候觉得自己罪恶极了,连水龙头里的水、呼吸间浓郁的洗衣液的气味都没办法涤荡这种罪恶。</p>

    然而同时,那个梦,仅仅以梦的角度去思考,它的确美好得不可思议,那样丰盈蓬勃的盛夏,有毒藤蔓一般死死地纠缠着思绪。</p>

    他甚至还能记得那些温存的声音、气味和触感,像是以最直致的方式往身体里注射入某种甜蜜的糖浆,困倦,浓稠,融入血液后成了大片灿烂而温存的金红色,以至于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盛夏午后的阳光,让人不可自制地想闭上眼一遍遍沉入温热的回忆,借此一遍又一遍地回味那些疯狂炽热的占有。</p>

    他承认这样的回味是在饮鸩止渴,比梦境更加有罪。</p>

    可是没办法控制,有毒的东西总是让人上瘾。</p>

    他甚至都不知道在今天过后,他该怎么面对她。</p>

    毕竟以前掩耳盗铃的时候,一切都还可以显得很自然,可以在越轨之前及时打住,可现在不行了。</p>

    他在梦里已经越轨到了极致,以至于现实里的感觉也昭然若揭。</p>

    他喜欢她,变态的喜欢。</p>

    ……</p>

    江澈就这么在洗手间思考了好久人生,直到床单被套洗到一半时,突然听到门锁打开的动静,随后就是顾湘一大早起来精气神十足的嗓门:“江澈,早饭吃什么去啊?”</p>

    他在听到她声音的一瞬间,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低头看了眼洗到一半的湿床单,有种被捉奸在床的窘迫和羞耻。</p>

    但一时也来不及多想,只能赶在顾湘靠近之前先一步抬腿跨出洗手间,反手关上身后的门,把里面的一片狼藉锁在里面。</p>

    只不过因为慌乱,关门的动静太响,震得顾湘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后问:“你干嘛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