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让我们市民自行护卫,那还要他们军方做什么?”

    “军方什么尿性你还不清楚吗?还是别吐槽了,现在可如何是好?这才抓了三个人牲没多久,一下子又逃了这么多,这得抓到猴年马月?赋税就没有降过,出逃的人牲倒是越来越多了。”

    “对呀,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市民们再次议论纷纷,气的是脸色铁青,民怨四起。

    阿佑被挤在最外围,虽然只能听到只言片语,但也足够让她惊慌无措。

    南方码头居然炸了一条船,怎么可能?谁能炸军方的船,还正好是运输士兵的船。半月前才把剩下的三个人牲抓住,没想到这才太平了半月就又重蹈覆辙。一边军匪一边人牲,还有高昂的赋税,她又有那种头顶悬着一把刀的感觉了。

    没多久,远处缓缓驶来军车。

    “让开,让开,军统来了。”

    市民们连忙散开把路让了出来,阿佑因为发呆的缘故退不及时,被率先到达的士兵狠狠撞倒在地。

    布袋随之掉在地上,里面仅剩的几个银币滚落出来,又被人随意践踏。

    阿佑丝毫不敢去捡,她匆匆退到人群边缘,根本不敢和这些军匪有任何冲突。

    长长的军队缓缓走来,就像成群结队的蚂蚁,根本看不清人脸。队伍的中间是一辆轿车,开的很慢,与其说是开车,但这架势怎么看都像是被士兵们簇拥着行走的轿车。所谓的军统正坐在敞篷轿车里,手上雪茄,时不时吞吐烟雾好不悠哉。军队径直来到和平广场停下,广场瞬间就被士兵围的水泄不通。

    军统慢悠悠的走到阿佑平日唱歌的舞台上,拐杖一柱,男人分开腿站得像个大爷。

    “市民们刚刚都应该听到警报,也看到新闻了,昨夜南方码头沉了一艘船,造成大量人牲出逃。南城距离码头最近,考虑到广大市民的安全,从今日起和平广场由南军掌管,确保这一带治安平稳,还请市民另寻地方娱乐。”

    话音刚落,人群再次沸腾了。

    怎的军队突然把广场占了?不该是多点巡逻把人牲抓回来吗?他们虽然不喜欢人牲在周围,但是他们也不喜欢军匪在他们生活的地方活动,还这么多。

    “军队为什么接管市区?这里是市区,是我们生活的地方,不是你们打仗的地方。”

    “对呀,赋税那么高,我们都快活不下去了。背了这么高的税,到头来你们连个人牲都看不住,现在又侵占我们的生活场所,你让我们上哪谋生呀?”

    压抑了许久的不满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高额的赋税,时刻的危险,生活质量大打折扣。在这种惨无人道的压力下,仅存的几个广场成了老百姓最后的慰藉。他们是人,不是关起来下蛋的鸡鸭,他们需要精神生活。可是现在,人牲伺机而动,还有军匪大行其道,人活的焦虑不堪,哪怕是野生动物至少也能睡一个安稳觉,而不是到了睡个安稳觉都不行的地步。

    “吵什么吵,既然活的这么怨声载道,那就上前线去呀?前线的战士们热水奋战,你们在后头不过是赋税高了一点,就这么有怨气是吧?”

    “这样的生活和上前线有什么区别?把你们关起来抽筋剥骨你觉得和上前线有区别?你们就是一群走狗,北军的炮火真以为是你们挡住的吗?”

    !!!

    此话一出,市民仿佛醍醐灌顶般议论纷纷,军统更是脸黑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