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括强忍着眼眶中的泪花,“父皇可知,母后已经仙去了。”

    皇上手里的奏折啪的一声掉在了桌上,“你……你是从何知晓的?”

    苏内官也大惊失色的走上前将李括扶起来。“太子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皇后娘娘只是音讯全无,何来的仙去。要让外头的言官知道定要参您一本。”

    李括眼中泪滴悄悄的滑落,“儿臣也不愿相信,只是儿臣已经看见了母后的亡魂,不得不信。”

    他话音刚落,皇上就一下子跌坐在了龙椅上。“亡魂?你是疯了,君子不怪力乱神。为父教你的,你全都忘了。”

    他说着随手抄起了一旁放着的砚台就砸了下来。

    苏内官连忙用袖子挡了一下,这才没有伤到李括的皮肉。

    李括行了一礼,平复了一下心情。“儿子没有说谎。儿子看见了母后的亡魂,就在母后之前住过的阁楼上。她还是像以前那么温柔,那么美丽,就像在梦里一样叫着儿子的名字。儿子不会认错。”

    皇上看他神情认真不像是胡说八道的样子,一下子慌乱起来。

    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却因为无力又跌回了座上。

    苏内官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了他。“陛下,当心身子。”

    皇上一边握着苏内官的手一边盯着他的眼睛。“她回来了,她心里有怨所以来找朕了。她怨朕。”

    苏内官望了望堂下的李括又望了望神情激动的皇上。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道。“皇上,娘娘没有怨您。娘娘说不定只是想太子殿下了所以来看看。皇上,太子还在呢。”

    或许是他的话提醒了皇上,皇上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他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传朕的旨意,将那阁楼拆掉。楼内的一切陈设焚烧。”

    再睁开眼睛时,眼中只剩下了清明与理智。

    “为什么?”李括不解的大喊。“那是母后曾住过的地方,是儿子唯一的念想。若是以后母后还要来……”

    “太子!”皇上打断了他,“你是储君,你母后既已身亡就该转世投胎。你难道就希望你母后做一只孤魂野鬼吗?”

    李括哑口无言。

    沉寂了半晌,他才出声道。“虽然母后已然仙去,儿子也要找到她的尸骨,入陵寝为安。还有那些害死她的人,儿臣也不会放过。儿臣请旨,请父皇彻查当年之事。”

    皇上倚在龙椅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此时太过久远,朝廷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如今旧事重提又要有多少官员担惊受怕?”

    “那母后的死因就不追究了吗?”李括的声音有些高亢。

    皇上微微摇头,只轻轻说了一声。“朕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