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莲真急红脸了。

    千漪说走就走,留了封信人就消失了,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样啊。

    这段时间他见到千漪连话都不敢多说,还要他咋样?

    发生那么大事情,他也是需要时间调适的,他也是第一次做人,不是什么都懂啊救命!

    大堂会审,气氛极其严肃。

    连钱万金来了都没人注意。

    勉强听了个大概,钱万金把身板往柳知秋跟柳慕秋及柳芽仨身后藏。

    柳知秋扭头就看到他眼神闪烁的心虚模样,眯了眼睛,“啥时候来的?藏什么?做贼心虚?”

    钱万金立即脖子一梗,“心什么虚?我心虚啥?薛青莲把人气走的关我啥事?别都看着我,我就是个看戏的!”

    薛青莲咬牙,眼神阴恻恻斜过来。他这火烧眉毛了都,丫居然在面前堂而皇之说来看戏的,欺他性子好?

    “诶,别看我啊。千漪来大院是为来的吧?她在这呆那么久连家都不回,也是为留下来的吧?那现在人突然走了,敢说真跟一点关系没有?”钱万金嚷嚷,努力把心虚藏起来。

    不用想,千漪突然消失,肯定跟石头那封信有关。

    绝对不能让薛青莲知道,不然他好日子就到头了。

    那头薛青莲却也被钱万金转移视线的质问给问得哑口无言。

    他一个不都说不出来。

    “唉。”老爷子突然叹气,“这种事情咱做长辈的其实真不好说。只是站在千漪的立场想想,她是真的受了极大委屈的。青莲,是个男人,很多事情不管懂不懂,该负的责任总得负起来。这样拖来拖去不是办法,年华易逝,不可能要求千漪一直在原地等着。她既然选择离开,那必然是对失望了,不期待了。道歉也好,赔罪也好,怎么都好,总要去跟人说个清楚明白。男人女人之间,最忌讳不明不白。”

    薛青莲沉默。不知为何,听着老爷子那句“必然是对失望了,不期待了”,心头像被人用重拳猛地击了一下,闷得人发慌。

    “行了,这种事情我们帮不得,也逼不得。要怎么做,还得看自己,回头好好想想,啊。”柳老婆子也叹气。

    男女感情事,是最难说清楚的。

    青莲要真不喜欢千漪,他们也不可能逼着他去喜欢。不是心甘情愿,不是两厢情愿,就算青莲勉强负责,其实对千漪来说,也不见得是好事。

    年轻人的事,只能由他们自己解决。

    长辈们赶人,钱万金跟柳知秋立即扯起薛青莲离开,免得他杵在那里让人生气。

    回二进院的一路,钱万金还不忘数落薛青莲,“看看看看,都是因为,弄得我来了那么久爷奶都没瞧见我。要是往常,早欢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