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着马车送“南陵王”“王妃”回杏花村,柳知夏转身回衙门,开始着手提审丁夫人。

    距离当初把人抓进大牢已经两个月了,人还关在里面,他一直没有审问。

    就是等着看袁老的反应,至于丁夫人,在大牢里呆久一些,能让她越发清楚认识到,她并没有跋扈纵横的资格。

    而昨日他才接到袁老来信,只比魏紫到来早了一点点。

    有关丁夫人的事情,城都在观望,等待结果。

    拖了两个月时间,给丁夫人乃至旁人的心理压力已经足够了。

    可以开审。

    听闻知府大人要开堂审丁夫人了,城百姓涌动,纷纷往衙门赶。

    丁家人也被传唤至堂上听审。

    丁夫人很快被带上来,整个人已经完不复旧时风光,披头散发,形容憔悴,眼睛闪烁,只是在看到堂外那么多人时,才强撑着表现出一点气势来。

    更惹人发笑。

    而对于堂内另一边僵立的丁家华等丁家族人,从被带进大堂开始,丁夫人就没往他们瞧过一眼。

    站在大堂,不等柳知夏开口,她便先发制人,“身为知府,因为一点私人恩怨就假公济私,公报私仇,还百姓的父母官,我呸!柳知夏,我告诉,我没犯事!就算我跟柳家老夫人有误会,最后也在众目睽睽知夏受了皇太后的罚,已经足够了!这般将我拘在大牢里两个月,此事我必上告京兆伊,便是告到午门前,我也要喊冤!”

    柳知夏并没有斥她藐视公堂,淡道,“要喊什么冤?”

    “如何不冤?抓我入狱,说我私养侍卫!那些侍卫乃是我堂太爷赠予!南陵可没有哪一条律法说明侍卫不能转赠他人!凭此就扣我罪名,那就等同在扣南陵三朝元老的罪名!我堂太爷辅佐过三代君王,劳苦功高,临老却被泼一盆这样的脏水,分明就是嫉妒我堂太爷的功劳,想要借着这件事情在朝堂铲除异己!有功老臣蒙冤,我要亲上午门前问问皇上,这是什么世道!是不是仗着有南陵王撑腰,就能在皇土上横行!还是根本,就是在借机寻衅,为背后的人开道!”

    妇人话里分明是在影射南陵王。

    影射柳知夏为了帮助南陵王更加巩固权势,要将保持中立无法拉拢的三朝元老铲除!

    衙门前人群哗然,议论纷纷。

    柳知夏笑了笑,从案台上抽出一叠纸张来,让师爷将纸张发下去,给围在衙门前的百姓们过目,同时手里留了一份,由师爷宣读。

    “先帝二十二年,袁氏回京途中马车撞上行路老人,吩咐车夫将人反复倾轧至死。其家人受性命威胁,整二十年不敢声张。”

    “先帝二十八年,跟同城世家夫人争夺一支玉簪,将人殴打毁容,致其疯癫至今未愈。”

    “惠景帝四年,游玩途中借宿客家,因嫌弃客家妇人服侍不好,生生将人殴打致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