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司马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去,轻声自语道:“他nǎinǎi的,老子也是这么问太守大人,尚且挨了一通臭骂!你小子竟然也敢来问老子?可不是找骂吗!”

    &呀”两扇厚重的铜钉大门缓缓洞开,一队队黑盔黑甲的骠悍骑兵策马不徐不疾开入城内,在空地排成黑压压的方阵。

    城门两侧站满一脸敬畏之sè的南郑兵将,小声的议论着,他们尚未接到不得妄议友军的严令。

    一名伍长低声惊叹道:“好家伙!这些人是什么来头?几百人骑得是难得一见的上等战马,他们的盔甲兵器我也从未见过!”

    另一名什长亦发呆道:“看来我们刚刚真是虚惊一场,休说天师道那帮米贼了,要我说,连刺史大人麾下,也不可能找出如此强悍的骑兵!”

    他猛然一惊道:“难道是三河骑兵?或是天子近卫?可是这黑鹰旗是怎么回事?”

    一鞭毫无征兆的落在他的肩上,疼得那什长跳了起来。

    他刚回过头想破口大骂,愕然发现那抽了自己一鞭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最高上司,一时间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

    军司马沉着一张脸,低喝道:“你们想死了!难道没有接到不得议论的命令?”

    那什长苦着脸,行礼道:“禀司马大人,属下实是不知!”

    军司马大怒,正yù抡鞭再抽。

    突然,城门一阵sāo乱,有人惊呼道:“四个轮子!快看,是四轮的马车!”

    众人循声望去,一齐瞧呆了眼,连军司马大人扬起的马鞭也险些掉在地上。

    一辆辆漆黑的四轮四马的大车,轻快的鱼贯驶入城内,在驭手熟练的cāo控下,于骑兵方阵一侧亦排成整齐的队列。这大车虽然车身远超寻常的双轮马车,四个轮子也粗的吓人,但观其速度和转向,却给人以极其灵活的感觉。最让人奇怪的是,寻常马车是没有车厢的,大多是悬棚式的战车,即便是一些王公贵族为了追求奢华,制造专用的车厢“舆”,也仅是在车厢四周围立栏杆,名车軡,并在舆上立有车盖,用以遮阳避雨。而这些漆黑的车厢却是整体密封,只在两侧留了两扇小窗,也关得严严实实。

    南郑众军努力使自己想起刚刚颁下的军令,再不敢交头接耳,唯一可以做到的事,便是一齐张大了口,傻瓜般在心中数着一辆辆驶入的马车。

    不远处,太守苏固、郡丞王累也险些将眼球瞪出了眼眶,失声道:“四轮马车?这怎么可能!”

    程昱微笑道:“怎么?二位大人很奇怪吗?”

    王累一脸激动道:“下官虽然孤陋寡闻,但也知牛马驱车必为两轮!一旦成为四轮便无法转变方向啊!这!这真是生平从所未见!”

    苏固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跟着傻傻点头。

    程昱傲然道:“这有何难?我鹰巢之中能人无数,休说这点小道,尚有千种奇物是你们从未见过的!”

    苏、王二人一齐相顾失>

    半晌,王累才艰难道:“禀大人,下官,下官不明白!”

    程昱悠然道:“你当然不明白!你不明白为何天子会在这荒山之中建一孤城,你不明白这些人马的装备器械从何而来,你更加不明白的是,为何你们对这一切均是茫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