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鹰装作失sè道:“什么?你竟然是官军?你好大胆子!”

    严立向身后一指,傲然道:“我军兵强马壮,军中文材武略之士更是人才济济!yīn县尉何不弃暗投明?否则今rì你休想安然离去!”

    南鹰面上闪过惊慌之sè,他低头沉思片刻,才向侯通犹豫道:“侯军侯,对于叛逆行为,《孝经》是如何说的?”

    说着向侯通连使眼>

    侯通明白过来,清清嗓子道:“严将军岂有不闻?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要君者无上,非圣人者无法,非孝者无亲,此大乱之道也。将军公然从逆,实是无君无父之举!”

    南鹰偷偷瞧了瞧移到头顶的太阳,才点头道:“侯军侯说得对啊!严将军不是自称军中尽多文材武略之士吗?本官倒要听你如何作答!”

    严立狂笑道:“竟然以《孝经》问难于本将?真是无知!昔者明王之以孝治天下也,不敢遗小国之臣,而况于公、侯、伯、子、男乎,故得万国之欢心。以事其先王。治国者不敢侮于鳏寡,而况于士民乎,故得百姓之欢心,以事其先君。治家者不敢失于臣妾,而况于妻子乎,故得人之欢心,以事其亲。夫然,故生则亲安之,祭则鬼享之。是以天下和平,灾害不生,祸乱不作。故明王之以孝治天下也如此。当今天子昏弱无能,天下连年灾祸,便是上天降下的惩罚!你们说,天子是否还配窃居龙座之上?”

    南鹰听得云里雾中,侯通却是脸sè发白,说不出话来。

    严立狂笑道:“yīn县尉,如今你还有何话说?还不速速下马归降?”

    南鹰心中已经将那向栩骂过千遍,这个书呆子竟然还敢向天子建议,只要向黄巾军宣读《孝经》,便可令他们不战而降!更可笑的是,他南鹰还真信了几分。原想让侯通以《孝经》驳斥贼将,想要令其阵前倒戈当然是痴人说梦,可是至少也能拖延一些时间吧!

    岂料这严立亦是饱读经书,反以《孝经》之文驳得侯通哑口无言,真是贻笑大方了!

    他眼珠一转,满面不甘道:“严将军确是饱学之士,本官佩服!但是将军可敢上前一战?若我方败了,再议投靠之事不迟!”

    严立冷笑道:“好!刚才文战你方已经败了!若武战再败,即使归顺,本将也不会再以上宾之礼相待了!”

    他策马上前,横矛喝道:“谁敢来战?”

    南鹰拨马回阵,口中叫道:“稍待!”

    侯通随他一路驰回阵中,满面惭sè道:“大人,末将无能,竟败在那贼将舌战之下!请大人责罚!”

    南鹰微笑道:“不!你已经做得不错了!至少又争取了一刻的时间!”

    侯通省悟道:“原来大人仍是在拖延时间!”

    他旋又苦恼道:“那么接下来的对战又该如何拖延呢?无论胜败,只怕敌军都会悍然冲锋的!”

    南鹰想了想,扭头向典韦道:“你认为此将本事如何?你几合能够取胜?”

    典韦翁声翁气道:“没有战过岂能知道?反正十合之内他必死无疑!”

    侯通一呆,这黑汉也太自信了吧!十合?要知那严立是原官军司马出身,又统兵有方,怎么瞧也不是一个无能之辈!

    南鹰双手一拍,笑道:“有了!既然无论胜败,敌军都会进攻!我们便尽量保持一个不胜不败之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