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伦一愕,不由掩口轻笑,笑声清脆悦耳,尤如少女,令人怎都不能相信,她竟然已经年近六旬。

    南鹰亦觉失态,尴尬道:“夫人见谅!小子口无遮拦,却是冒犯了!”

    马伦收起笑容,定定的瞧着南鹰,叹息道:“少君毕竟年轻,被老身几句话一激,便将心中的想法都露了底啦!”

    南鹰骇然道:“什么!夫人一直是在试探小子吗?”

    马伦将目光望向池中,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她才开口道:“倒也并非完是试探,如果少君愿意,刚才老身提出的谢礼也必将为少君办到!只是这么一来!”

    她停下话头,轻轻一叹。

    南鹰紧张道:“这么一来将会如何?”

    马伦幽幽道:“老身可就再不敢与少君相见了!”

    南鹰浑身一震道:“夫人,你>

    马伦清澈的眼神象一直望进南鹰心底:“少君休要自欺!你的眼神骗不过我!从你第一次看到老身,你的感觉其实和老身是一样的!”

    南鹰呆呆道:“夫人能够看出来?这怎么可能呢>

    马伦柔声道:“少君定是自幼便没有双亲吧?你眼中那种浓郁的孺慕之情,看得连老身都心中一颤呢!再瞧你时,便象看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

    南鹰魂不守舍道:“是!是母亲,不,还有姐姐的感觉!”

    马伦轻笑道:“所以说,若少君是那种贪恋富贵之人,老身怎敢要你这样的儿子和弟弟呢?”

    南鹰恢复过来,摊手苦笑道:“敢问夫人,小子是否太无心计,又或是太过肤浅?否则夫人怎能从眼神中便瞧清我的内心?”

    马伦狡黠一笑道:“此为我马氏独门之秘,却是不可轻易泄露!”

    南鹰突然感到二人的隔阂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打破,心中生起向母亲撒娇放赖的惫懒心理,微笑道:“其实夫人仍然没有将马氏的独门之秘修至化境,否则定会瞧出,小子其实正有一事相求!”

    马伦轻轻抬手道:“少君只管说来!瞧瞧老身能否为少君办到!”

    南鹰突然起身向亭外行去,将那池边的长琴搬入亭中,微笑道:“小子今rì心情不佳,适才听夫人之曲却是如沐风!能劳烦夫人为小子再奏一曲吗?”

    马伦的眼神亮了起来,欣然道:“好!老身定当不辱使命!”

    优美的琴音再次响起,南鹰静静的倾听着。

    马伦纤细的十指飞快的跳动着,一个个简单的音符汇集成潺潺的溪水,绵绵不绝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