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来了,莫不是来当那姜开山的说客?算了,宁叔,麻烦你将他带到客厅,我马上过去。”张煜沉吟了下,吩咐道。

    张煜对陈任的印象很一般,至少在他被姜开山压制的这些年里,陈任采取的不闻不问、独保自身的态度让他感觉此人不可深交。

    虽然张震生病前曾让张煜管陈任叫世叔。可如此薄情寡义的世叔却实在让张煜不喜。

    而在这情势微妙的时刻,陈任忽然来访,而且还是连夜来访,难道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对他说?

    张煜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却也不敢轻易得罪陈任,虽然他并不知道陈任的背后是哪位大佬,但看姜开山对陈任还算恭敬的态度,就可以知道,那个人至少不会比姜开山身后的诸葛世家差。

    而且陈任这手下千八百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真要倒向某一方,至少事后在帝都的论战中就占据优势。

    “陈世叔深夜前来,小侄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张煜整理了下衣衫,在小厮的带领下迎到客厅,一眼望见长身站在厅堂中的陈任,立刻拱手道。

    “耀武世侄,老夫不请自来,没打搅你休息吧。”陈任也是客客气气,叫着张煜的表字。

    “世叔有事请讲,小侄洗耳恭听。”张煜将陈任让上主位,自己也跪坐在塌上。

    “耀武。我这次来主要是想看望一下张老军团,不知他身体如何了?”陈任道。

    “这个,祖父他已经昏迷许久,已不能识人。不过世叔若执意要探望,那就随小侄来吧。”张煜点点头,探望病人这个借口他却无法拒绝。

    况且这世叔还是张震亲自代张煜认下的。

    两人穿过穿过客厅,越过中堂,很快来到后院张震病居的屋子。

    “祖父昏迷这么久,因为不能行动,所以身体上多少有些不适。”张煜提醒道。

    尽管有了张煜的提醒,可是在时隔一年多。再见到张震后,陈任的心里还是有了几分感慨和酸楚。

    那个曾经威震西南,单枪匹马就敢去安南与洪氏谈判的前锋军团军团长,似乎再也无法与病榻上这个骨瘦如柴、满面苍白的老人联系在一起。

    “辰东老大人,没想到你今日成了这般模样,唉……”陈任忽然呜咽起来。

    “世叔请不要悲伤。”张煜忙劝慰道。

    “你如今昏迷不醒,却不知道你的孙儿即将大难临头,你们张家的千年基业也将不保,我这当世叔的看着心里难受啊……”陈任却不管这些,竟然痛哭流涕。

    “陈世叔,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张煜大惊,忙道。

    “无知小儿,难道你以为控制住这半城之地,就可保你家的平安么?”陈任扭过头来,一指张煜。

    “这……世叔,小侄愚钝,您有话还请明示,祖父要在这里安心休息,你莫惊了他老人家。”张煜又气又急,如果不是怕对张震的病情有影响,恨不得立刻拽陈任出门。

    “小子,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还想轰我出门?那好,你与我回客厅,我带你见几个人,你就知道自己的情势了。”陈任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