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谢言晚几乎艰难的问出这句话,手指不由自主的触碰了他的疤痕,瞬间便打了个冷颤。那些疤痕,带着粗粝的质感,更有那新长出粉肉的皮肤,和那未曾完全愈合的伤口。

    不一样的疤痕,却是一样的触目惊心。

    是真的。

    然而她没有想到,只是这一句话,周遭的空气瞬间便冷却了下来。

    凤栖止眼中的逗弄之色尽退,随手扯了衣服披上,一把推开她,鄙夷道:“给你点好颜色,就真拿自己当回事儿了?给本座出去!”

    她触碰过的伤口,仿佛让凤栖止又重温了一遍那种感觉,且更想起了自己眼下的处境。

    凤栖止的声音带着几分尖锐,仿佛一盆冰水泼下,让谢言晚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几分。

    先前是心疼的,这次却是气的。

    “出去就出去!”

    谢言晚拂袖而去,走出去的时候,力气格外大将门带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凤栖止眼眸里的寒意尽退,神情莫辨的低下头去,寸寸的拂过那些几乎遍布全身的伤疤。

    真恶心。

    房内的事情,谢言晚却是不知道的,她气呼呼的出了房间,便径自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原本是存了一肚子的话,可是现在她一句都想不起来了。夜风凌冽吹着,谢言晚被冻得打了个寒颤,越发愤愤的诅咒道:“疼死你,关我什么事儿!你说的没错,老娘才不是你的谁!”

    只是在经过洛清彦房间的时候,谢言晚却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

    那样多的伤口,他应该很疼吧?

    再回到凤栖止房门前的时候,谢言晚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手里的瓷瓶儿,抬手便推开了门,而后又重重的合了上去。

    凤栖止仍旧穿着先前那件衣服,随意的披在身上,三千青丝滴滴答答的落着水,那贴身的衣物粘在身上,加上那带着几许落寞的神情,倒像是一只孤寂的小兽一般。

    然而下一瞬,那只小兽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令人咬牙切齿的老妖孽,用着最讨厌的声音问她:“你又回来做什么?”

    谢言晚睨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径自走到他的身边,拿起一条干净的毛巾,将他的头发包裹了起来,愤愤道:“我来给你撒药!”

    “不需要。”

    凤栖止想要推开她,却被谢言晚一把抱住,而后,一脸鄙夷的将他扔到了旁边的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