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晚微微一笑,叫了一声:“霖叔。”又举着手中的托盘解释道:“父亲处理公事辛苦,我特地做了些茶点,只是我粗苯,不知父亲喜不喜欢。”

    闻言,谢霖诧异的看了一眼谢言晚,笑道:“大小姐一片心意,老爷必然喜欢,只是他正在里面处理公事——”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谢言晚已然懂了。

    她将手中的托盘交到谢霖手中,浅笑道:“霖叔,您误会了,我没打算进去。只是要麻烦霖叔了,给您添麻烦了。”说着,她又有些怯弱道:“您能否别说是我做的,因为我一向愚钝,怕说了父亲便不愿吃了。”

    谢霖接过来托盘的时候,恰看到谢言晚手上被烫出的红痕,他一时有些心疼,安慰道:“大小姐别多想,老爷对您和其他少爷小姐是一样的。天气冷,您回去时候当心些。”

    谢言晚心中冷意,面上的笑容越发的温和:“多谢霖叔。”

    直到谢言晚走了之后,谢霖才叹了口气,将托盘端了进去。这大小姐是个好的,可惜生母的身份到底比不得安平郡主,也是个可怜孩子。

    “啧,本座倒是没看出来,你还会这一手。”

    才回了清寒院,就见房内大刺刺的坐了一个男人,而桌子上那盘点心,已然被他啃了个七七八八。

    谢言晚警惕的看了一眼外面,却见自己那两个丫鬟正趴在地上睡得香甜。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将门窗一一关严,这才回眸道:“千岁爷大驾光临,可有要事?”

    这厮白日里不才被她气跑么,怎么又来了!

    “真是个无情的小丫头呐。”

    凤栖止叹了口气,将最后一块点心丢入口中,又喝了半盏茶,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茶盏道:“怎么,本座才帮你回了谢家,你就预备不认账了?”

    “岂敢岂敢。”谢言晚凤眼微眯,唇角却是挑起一个讨好的笑意道:“不知您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小的?”

    “唔,借宿。”

    凤栖止说的理所当然,谢言晚却猛地瞪大了双眸,问道:“借宿?”

    她没听错吧。

    眼见得凤栖止用一脸“你有意见?”的表情看着自己,谢言晚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到底是重重的点头:“成。”

    而她答应的后果,就是眼睁睁的看着凤栖止霸占了自己的床,而谢言晚,只能去睡软榻。

    烛火被吹熄,房间内彻底归结为黑暗,唯有窗外的一点惨淡的月光,将房间内的轮廓照的隐约可见。

    谢言晚躺在软榻上,手中揣着汤婆子,望着凤栖止的方向默默地诅咒着。

    下一刻,便听得男人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看上本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