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思考了半天,鹿姜都没给个准话。

    直到收拾碗筷的时候,鹿姜才问了一声:“择校费多少?”

    李虹见鹿姜似乎下定了决心,笑着道:“至少比市幼便宜,两千块。”

    两千块,看起来不多,但在1996年已经算得上是不小的数目了。

    虽然相比于1995年,96年的国民人均收入水平和消费水平有了极大的增长,但两千块相当于全年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的一半,而农村人均收入还不足两千元。

    由此可以想象,两千块并不是一个可以轻松拿出来的数字。

    鹿姜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又在超市里歇了会儿才准备回歌舞厅:“我得过去了,下午找人来打扫,我得盯着。”

    李虹点了点头,道:“行,你去吧,你那里什么都不缺,我就不给你拿东西了,晚上还是带鹿禄过来吃吧,明天再去你那里做饭,我菜都买好了。”

    李虹都这样说了,鹿姜自然也没有反对,反正她们这从小到大的交情,也不差这几顿饭的。

    回去的路上,鹿禄眨巴着眼睛,装作小孩子的样子,疑惑地问着鹿姜:“妈妈,为什么我以前没有见过李阿姨,还有林叔叔是谁啊?”

    鹿姜伸手点了点鹿禄的额头:“你怎么没见过?小时候你李阿姨还抱过你呢?后来她和你林叔叔去跑长途了,前几个月才回来开的超市。”

    林叔叔?

    鹿禄这才反应过来,李虹的儿子叫林驹,那李虹的丈夫也姓林,她也应该叫林叔叔。

    但鹿禄想问的却不是这个:“妈妈,我说的不是这个林叔叔,是林司业林叔叔。”

    鹿姜这才想起,刚才她和李虹在鹿禄面前谈起过林司业,她笑了笑:“这个林司业叔叔是从小和妈妈还有李阿姨一起长大的,是之前那个林叔叔的堂弟。”

    鹿禄了然地点了点头,和她印象中的资料大致相符,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回到歌舞厅的时候,门口已经站了一个中年妇女,穿了身耐脏的黑衣服,在这闷热的大夏天里依然穿着长袖长裤,头发被浸湿在汗水里,看似服帖地粘在皮肤上,实际上却让人痒得不行。

    鹿姜赶紧摸出钥匙开了门,一边对着女人道:“周姐,下次可别来这么早了,太阳还大着呢,我这里又不着急。”

    周姐瑟缩着身子,带着讨好的笑容,小声道:“我害怕耽误了鹿老板晚上的生意。”

    鹿姜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没关系的,今晚不开业,明天才开,真来迟了也没什么。”

    周姐没说什么,只是呐呐地应着,不住地点头。

    鹿姜见状没再说话,小心地把钥匙收好,伸手推开了大门,向周姐介绍起歌舞厅的情况来:“一楼二楼把地拖干净,柜子上的灰擦干净,三楼刚装修过,要仔细一点,边角也要打扫到,其他的没什么了,打扫工具都在杂物间。”

    说是让周姐打扫,其实鹿姜也没闲着,就连鹿禄也拿着她的小帕子这里擦擦,那里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