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走出营地的过程,其实在背后一直有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尤其是他们把营地里仅存的防御猎人挑选走了之后。有的学生对他们的选择咬牙切齿,恨不得自己是第一个去邀请的。而有的人却幸灾乐祸,等着看白夜明他们的笑话。

    就连营地长都有些忍不住地的问陆平:“他们真的可以吗?我是说选择一个长枪作为自己的领队。你真的看好他们吗?”

    “怎么?不行么?选长枪当领队怎么了?”

    “他们只是年龄最低的学生呀。如果是快要毕业的青学学生,还有自信自己可以掌控全场,成为主力输出的资本,选择长枪倒也罢了。可是他们挑选了长枪之后就没有主攻手了呀?真的遇见大型怪物单独一个长枪恐怕相形见绌,他们可能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那他们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毫无底牌的方式来完成任务呢?”

    陆平心想,你是不知道这支队伍里都有什么怪物,就算对白夜明的个体物理值不了解。但是佳玉,尚可,还有堂祝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学生新阳,恐怕哪个都不是吃素的。

    白夜明他们对比却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他们的这种组队形式,跳跃了班级,不以班长为核心的抱团行为。让他们无形中被其他的所有队伍所排斥。

    出了营地门之后,他感觉到一阵轻松与惬意。

    自己终于开始了怪物猎人的生活。

    虽然仍然处处危机四伏,虽然他连自己是否能挨过这个冬天都没有把握。但是白夜明却觉得此时此刻的气氛,要比他在梦中的旧大陆里,要比他在醒来时的种子船上,都要好上太多。

    他想起了一句诗词: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东坡诗词中的惬意,被在林间的白夜明仔细咂摸品位。

    或许他还做不到诗词后半句那种看淡人生挥手百年大彻大悟的超越感。但是前半句那种快意,从容,镇定,达观,他多少还是能共情一二的。

    步入林中之后不久,新阳就发现了一些耐人寻味的踪迹。他在树梢上,一些秃立的岩石边都发现了黄色的鬃毛,和带有黄色或者黑色的鳞片。

    新阳在稀疏的叶片间射来的阳光下举起的一片黄色的鳞给大家展示。

    “你们看这个鳞片它的根部,裂口非常的不平整,还带着一些红色的血迹。这说明它应该不是由龙种自行脱落的,而是在进行某些争斗或者狩猎活动中折断掉落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龙种一直在活跃的进行着捕食的工作,或者和其他种群之间在进行着斗争吗?”

    “这还不清楚,还需要进一步的追踪。”

    白夜明也问了问达西的看法,不料他给出来不同的意见:

    “从我狩猎的经验来看,大部分猎物鳞片的大小与形状是与其体型息息相关的。就具体这个鳞片而言,我更倾向于它是某种小型生物掉落的,而不是大型的龙种,大型的捕食者。”

    白夜明用事先准备好的袋子,仔细的把收集到的鬃毛和鳞片装好,然后不再纠结去推断线索,而是继续向林间深处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