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溪继续吃了几口,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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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嚼蜡,她想当主角没错,但她也绝不想当主角的替身,她和陈栀的想法是一样的,她也不想做那个渴求别人瞧得起的好人,她只是没办法。

    一下午、一晚上,江水溪都在揣摩徐莲这个角色的内心活动,她演一个角色前,会将自己完整地代入这个角色,即便是一个不露脸的戏。她先前代入了方玉兰,现在又要代入另一个人,这对她来说有些困难,不过浸润了一段时间后,她似乎发现了一些秘密。

    她原先一直在揣摩方玉兰为什么会发生转变,从强烈反对哥哥与徐莲在一起,到希望促成二人好事,这个转变很突兀。表演老师说,方玉兰的转变是因为他哥哥被欺负。但是当她深入徐莲这个角色时,她忽然恍然大悟,并不是,方玉兰的转变是因为徐莲。

    徐莲是个孤傲的人,她面对偏见不卑不亢,但是永远逆来顺受,而方玉兰是个内敛而冲动的人,她面对偏见遮遮掩掩,但是情绪却总如决堤之水。

    但她们又特别相似,一个是因无名的婴儿而受到偏见,一个是因十三岁时被□□而受到偏见,她们的内心都同样脆弱,脆弱得无人可依,随时崩塌,在某一刻,方玉兰从徐莲身上看到了自己——谁又不怜惜自己?

    太好了!江水溪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已是三更半夜,当她想明白这一点的时候,陈栀已经入梦了一段时间,她听见陈栀迷迷糊糊地抱怨:“大小姐,你能不能消停一点。”

    “抱歉啊,想到了一件高兴的事。”

    “求求你睡觉好不好。”陈栀翻了个身。

    第二天,江水溪如期站在田埂上,她的妆容、穿着已经完全变成了徐莲,她的内心也渐渐融入了徐莲。

    当小青年将一团泥巴糊在她的脸上后,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叫嚷,她停住了脚步,头没有低一度,而是坚定地望向前方,前方是另一片农田,田田相接,无边无垠,那是遥远得令人遐想的世界。

    泥巴从她的脸上慢慢地往下滴,像水蛭一样挂在她圆润的下巴上。

    镜头靠近,并没有给她正脸的特写,而是侧脸以下,镜头聚焦着那一片泥泞从下巴往胸脯流淌着——她脸颊紧绷,就像牙齿在口中咬成了两张烈弓。

    梁征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真是太可惜了,不能拍她的正面特写,她的眼睛,那泪水在眼眶里倔强收缩的画面,他觉得遗憾不能加入胶片。

    三个小青年,没有停止对她的骚扰,当她脸上被糊上泥泞后,又有人抓起了她的篮子,篮子里是满满的黄豆藤。不管在何时,这不过是餐桌上的一盘小菜而已,但是江水溪却视它如生命里最为宝贵的东西。

    田埂上出现了拉拉扯扯的画面,远镜头将这副画面表现得非常有张力,而江水溪的脸却处理得很模糊。

    忽然,江水溪失去了重心,她踩空了,从田埂上跌了下去,整个身体落向了下阶的水田。

    水田是更为稀释的泥巴,在三个小青年的大笑声中,江水溪从泥水里爬了起来,那一刻,她太了解自己了,就像那天暴雨,她找棠心时,从水泊里爬出来,那时候她哭得绝望,今天,她哭得委屈,哭得心酸,哭得痛心,泪水将泥漉的脸颊滑出两条沟壑。

    从小磨坊收工回家的方辉看到了这一幕,他冲了上去,追着三个小青年打,那是方辉见到徐莲的第一幕,一向老实的他在看见徐莲受欺负时表现出了骨子里的野性。

    唐飞平饰演的方辉,将江水溪拉回到了岸上,他脱下了粗布的褂子,将江水溪的头发和面颊擦拭干净。

    两个人站在田埂上,将开展一段对话。

    而就在此时,场记板啪地打响了。梁征意犹未尽地从机器的画面中抬起头来,望向了站在田埂上的一对青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