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相较六年前要成熟很多,面容多了些稳重刚硬,倒与穿着常服时的苏定远越来越像。而毕竟是当爹的人了,他续了胡须,看起来没有那么不着调。

    只不过此时挑眉转眼时,依旧可见昔日纨绔之形象。

    他大冬天的手里还拿了柄折扇,此时轻轻挠着下巴,道:“这是为兄教子之道,只有从小这样,他将来才不会对女子那么好奇,也就不会犯错,做出错事。”

    周子衿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原来你还有些自知之明。”

    苏清脸皮一如既往的厚,笑了笑,走开了。

    时间久了,人的感情并非是变淡,而是被其他东西分去了。

    比如苏清和红素,后者在有了苏晴朗之后,明显更多的心思便放在了儿子身上,而前者可不是能安分下来的家伙。

    他又有了红颜知己。

    当然,这是苏清这么觉得,在其它人眼里,这虽然算不上是移情别恋,但也是火炉里烧剩的炭—渣。

    男人,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花心,经受不住外界的诱惑,所以,宫刑还是有必要的。

    ……

    光阴飞逝,岁月如梭,六年的时间就是这么一晃而过了。

    苏定远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有些不情愿地跟在丫鬟身后的长孙,以及拿了糖果等甜食去哄他的府中大丫鬟素月,脸上的情绪如他相较从前没多大变化的容貌一样。

    “你哥二十一有的晴朗。”他说道:“你今年十七,有没有钟意的女子?”

    在他身后,一道身影站在书桌旁,提笔默写所学剑法、桩功,并为之在一旁绘出行功图画。一道道身影自笔下勾勒而出,他们形态不一,剑光凛凛,栩栩如生。

    而这又像作画的人一样,透出一股平静中的凛然。

    苏澈抬头,搁笔,此时一旁案上那一炷香刚刚落下最后的灰烬。

    “没有。”他仔细看着桌上一幅幅的纸张,重复道:“没有钟意的人。”

    “子衿呢?”苏定远看着那从回廊外经过的青衣,问道。

    本是将这一张张纸叠放起来的苏澈一愣,随即状若无事地将它们放到一旁的火盆里。

    “她?不可能。”他嘴上说道。

    苏定远没有回头,“我能听见你的心跳。”

    “因为您的修为高。”苏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