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是被气着了,不想理他,这会儿他主动问起,她自是不会放过大好机会,小嘴叭叭絮叨个不停,直从如何起的念头一路絮叨到了今儿手上被扎的十一针整。

    她越说还越委屈,将上了药火辣辣的手指头往江绪面前递了递:“我可没夸张,你看,十一针整呢。”

    江绪一时静默,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

    半晌,他道:“是本王的错。”

    他自觉理亏,可也觉得好像哪不大对。

    只不过明檀没给他太多细想的时间:“那你吹吹。”说着,爪子又递得更近了些。

    江绪迟疑一瞬,还是依她所言,轻轻吹了吹。

    明檀又问:“我绣的字好看吗?”

    “……嗯。”

    “可我瞧着,夫君好像不是很喜欢。”

    “喜欢。”

    “真的喜欢么?”

    “自然,明日本王便穿你做的新靴,王妃费心了。”

    “夫君为何与我说话总是这般客气!”

    江绪默了半晌,终是艰难开口道:“阿檀费心了。”

    听到这声“阿檀”,明檀总算是满意了,她起身拉住江绪:“夫君快些安置吧,明日还要去拜祭太庙,可累得紧。”

    江绪点头,莫名松了口气。

    冬至祭拜太庙不容有失,江绪没歇两个时辰便起了身。

    他换上亲王朝服时,外头天还黑着,府内寂静,明檀也还睡得很沉。

    他看了会儿明檀恬静的睡颜,捻紧被角,本欲起身,可不知想到什么,他又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下,这才悄无声息出门。

    冬祭繁复,出行太庙,郊祭祈福,还要暂歇斋宫,没个三五

    日回不了銮。外头摊铺也例行罢市,无甚可逛。左右无事,明檀索性会了好几拨客。

    这头一拨便是沈画与她的婆母,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