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窸窸窣窣,里面传来水声。

    顾迟溪抬了视线,静然望着浴室的不透明玻璃墙上投映出来的身影,眼底起了涟漪,不知不觉入了神。

    天晚,温柠洗澡动作很快,十分钟便出来了。

    她穿一条红色丝绸吊带睡裙,领又低又松,左侧腿|边高开.叉,勾着细细的刺绣花边,裙|摆较短,一走动便隐约能看到内里的情形。

    顾迟溪眸光微凝,盯住挪不开。

    “你不洗澡?”温柠扭着腰在她跟前晃,无所顾忌,“那可别想睡床上。”

    一米五的大床,躺她们俩足够,她想着只睡一晚,这人要是不老实就一脚踢下去。

    顾迟溪略微惊讶:“我能睡床?”

    “不然呢?”

    她环顾房间,只有沙发勉强够长,指了指,“你想睡沙发也行。”

    “床吧。”顾迟溪立刻道,起身去包里拿衣服。

    该带的东西都带上了,这趟显然是有备而来。不仅要坐温柠的飞机,还要住她的房间,躺她的床,吃|她的豆腐,占尽她各种便宜。

    哪里像出差,简直是跟踪她。

    温柠发觉自己又中了套路。

    她情绪忽而低落,心口闷闷的,不大舒服。等顾迟溪进去洗澡了,她把大灯关掉,留一盏壁灯,拉开被子躺到床上,瞪着天花板。

    想起很多很多事……

    二十岁生日那天,她向顾迟溪表白了。

    成堆的礼物,蛋糕蜡烛背后是那人的脸,被火光映照得温柔,漆黑的眸子里含着凝露,水润亮泽,她笑吟吟地望着她,说出生日快乐。

    “姐姐——”

    “嗯?”

    “我还想要一个礼物。”

    “什么?”

    温柠咬了下嘴唇,冲她招招手,要小声告诉她。顾迟溪身子微微前倾,那片温软的唇碰到了她的耳朵,她听到温柠用气声说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