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问题,问的她鼻头发酸。

    云意点点头,难得撒娇的朝他上开手臂,大庭广众之下的亲昵,让容修愣了愣神。

    他很快反应过来,高大挺拔的身子,窝进了小小的轿子里,他半蹲着将她抱在怀中。

    “不怕。”他的大手,轻轻抚摸她柔顺的头发,淡淡的声音里,充满了力量,这种力量让人安心,让人不由得对他信任。

    “有在,我不怕。”云意将小脸贴在他身上,轻轻蹭了蹭。

    二人都没有点明,但是谁都明白彼此心里说的是什么。

    简短的腻歪之后,容修引入正题,询问她进宫的原因。

    云意没有隐瞒,将她的分析说给他听,得到了容修的赞同。

    “我也是这么想的,本来想将岳父先送回府,大哥的事情,只要不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刻,有的是机会从中斡旋,如今圣上正在气头上,越是这样,反而越是适得其反。大概岳父大人一时懵了,听不进去劝说。云儿来了的话,真是太好了,相信岳父一定会听的话的。”

    容修猜的没错。

    云意在御书房外,见到了云守道。

    天色变得浓沉阴暗,墨灰色的苍穹逐渐压过来,整个世界大的离谱,她从远处而来,就看见了那道倔强苍老的背影,他有一些佝偻,有一些瘦弱,但是肩上背负着的却是沉沉如山的父爱。

    六十多岁老人,认真又倔强,他为大余奋斗终生,身披无数荣耀与骄傲,此刻的他将一切荣光与尊严,都双手呈上,任由天子肆意凌辱践踏,为的只是膝下儿女的平安无恙。

    御书房的房门紧紧闭着,像是从来不曾被打开过一样。

    他从下午跪到天黑,没喝一口水,没吃一口东西,就那么硬生生的耗着。

    这是场无声的拉锯战,战争的结局注定是输。

    云守道以自己的性命为赌,然而余宣帝并不在乎他的性命。

    皇家的脸面,胜于一切。

    皇家的权威,不容置疑。

    皇家应该凌驾于一切之上,甚至是神明。

    由此可见,云祺犯下的错误,是多么的可笑和荒唐,他挑衅了不该挑衅的人,就是在与整个皇权作对啊。

    在来的路上,云意想通了所有,才越发的不知该如何劝说。

    她嘴唇抖了抖,低低的道,“阿爹,回去吧,若是一直在这里,只怕皇上的气一直不会消,他此刻要维护的是作为天子的尊严,而现在做得,无疑是在逼迫他,是在无声的威胁他,若是真的把他惹毛了,后果不堪设想,不仅仅是阿哥,甚至是,甚至是整个云家,都会受到牵累。”